昏黄的午后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教室里,课桌上趴着一个个昏昏欲睡的身影。教科老师肥大的身影在讲台上晃来晃去,皮鞋踩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睡什么睡?”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课代表低吼,“昨天是不是去偷别人地里偷蒜苗了?赶紧起来发课堂作业!”那声音带着特有的威严,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
课代表猛地惊醒,慌乱地应道:“我……我知道了,马上发!!”他的声音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锐。随着他的动作,其他人也纷纷假装清醒,手忙脚乱地翻开作业本。一本本崭新的作业本被递到每个人手中,笔尖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仲夏特有的闷热气息。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课代表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忍不住抱怨:“完了,忘了带伞……明明天气预报说百分百下雨,可我总归不听劝!”他因为冷而缩了缩脖子,双臂环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身旁的同桌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连头都没抬就丢出一句:“活该。”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人恨得牙痒。他转了转手中的笔,嗓音平淡地补充道:“今晚大家有会,同去一家KTV 商讨毕业的事,记得去。”
“哦。”课代表觉得这人简直冷得像块冰。多说一句话会要了他的命吗?他咬牙切齿地想着报复计划。趁着教科老师离开的空档,他悄悄凑近,双手掐住对方肩膀用力摇晃起来。“哎哟——松手!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同桌皱眉呵斥。
“你怎么知道?”课代表咧嘴一笑,两眉一挑,唇角微微勾起,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
然而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教务处主任阴沉着脸走进来。她的眉头拧成疙瘩,嘴角下撇,目光扫过教室,语气冰冷刺骨:“吵吵吵!就你们班最吵!不知道老师怎么教的?要吵回家吵!闭嘴!”喧闹声瞬间被压了下去,整个教室陷入一片死寂,直到她转身离去才重新恢复生机。
课代表立刻收敛神色,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悄悄掏出手机,把刚才同桌被自己摇晕的样子拍了下来,并配上文字:精神失常,发癫现场。随后得意洋洋地递过去:“同桌,看个好东西!”
同桌瞥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顿时怒火中烧:“你个混蛋!!”他握紧拳头正要挥出去,却见教科老师正好推门而入。未等他动手,同桌已迅速抓起手机,举手报告:“老师,他带手机还拿同学的照片做表情包!”
教科老师的眉毛瞬间竖起,指着课代表怒喝:“谢梦——!拿着作业出去站!!”课代表心如死灰,狠狠剜了同桌一眼,目光如刀锋般凌厉,仿佛在无声地说:“咱们走着瞧!”
最后一堂课结束时,谢梦眼眶微红,低声抽泣。几位穿着讲究的女生经过他时冷嘲热讽道:“哟~被罚站了?这可真是活该啊。”谢梦垂着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当他擦肩而过时,看见同桌站在那里,冷冷抛下一句:“大家筹备一整天的毕业联欢会,后天晚上大家聚一块再接着商量还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记得去。”“嗯。”
班上的女生小声调侃道:“课代表也真是的,玻璃心还到处乱惹事,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
雨水哗啦啦地落下,众人纷纷在放学铃的打响声中跑散,白雨林打着一把如黑墨般的伞在雨中游荡,蒙蒙白雾慢慢在周围散发,“反正我也没有什么顾虑,”不远处的一位母亲贴心地给幼小的儿子递过雨衣,场景十分融洽。“我也没有父母……”
他在夜雨中沉思,好几次低下头时看见父母的影子倒映在水中,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突然之间,“砰!——”他被撞倒在地,伞也飘去远处,白雨林抬眼间只见一双手急忙将他拉起,即使身上也被沾染水渍,但却一直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雾太大了……”男孩急匆匆将伞递还给他,又慌忙离去。徒留他站在原地呆愣,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一个男人而已,没必要这么精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