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倪克斯在晨光中睁开双眼。寝宫穹顶镶嵌的黑钻石将窗外阳光扭曲成蛛网状的阴影，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爬行。身侧王座上的汤姆早已离开——他总在日出前醒来，用钻心咒折磨几个囚犯当作晨间运动。

家养小精灵多比颤抖着捧来水晶托盘，里面盛着用独角兽血熬制的魔药。“主、主人说您今天要主持审判……”它的大眼睛蓄满泪水，却不敢让任何一滴落下——上周有个同伴因泪水弄脏汤姆的长袍而被制成了门把手。

“告诉他我会穿那件夜骐羽毛披风。”倪克斯将魔药一饮而尽。从他们登上王位开始，就在不断研制保留青春的魔药，最后他们就能吸取别人的部分生命力，梳妆镜里映出她永远二十五岁的容颜，而镜框是用凤凰社成员的骨头雕刻的。

当倪克斯踩着龙皮长靴走过长廊时，跪伏在两侧的食死徒们后颈都沁出冷汗——去年有个蠢货因为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直视她的眼睛，现在他的眼皮还被钉在魔法部正门的风向标上。

“我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们。”王座上的汤姆用蛇杖轻敲扶手，脚下跪着三个企图解救麻瓜的纯血统。汤姆一笑，“这不是在等你吗？”

她抚过最年轻的那个学生的发顶，指尖带起一串记忆银丝：“亲爱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保留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吗？”她突然翻开的掌心露出个微型囚笼，里面关押着被剥离出来的快乐记忆，“有些痛苦...需要特别漫长的品尝。”

学生们崩溃的哭喊声中，汤姆突然大笑。他猩红的眼眸倒映着倪克斯操纵记忆丝线的模样，像在欣赏某种黑暗艺术表演。

深夜的实验室漂浮着三十七个冥想盆，每个盆里都囚禁着一个重要敌人的意识。倪克斯正在调试新型诅咒，突然被身后伸来的手臂环住腰肢。汤姆的下巴搁在她肩头，魔杖尖端与她相触，两道杀戮咒在空气里交织成墨绿色的花朵状。

“魔法史会记住今天。”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兴奋，“我们创造了连格林德沃都不敢想象的黑魔法。”

倪克斯转身时长发扫过实验台，打翻的生死水与他的蛇血魔药混合成紫色雾气。在腐蚀性气体灼穿天花板时，他们交换了一个疯狂的眼神。墙上的魔法画像纷纷闭眼，就连最邪恶的布莱克先祖也受不了这种场景。

贝拉特里克斯在门外攥紧了裙摆。三年来她学会在主人们进行“私人研究”时清空整个楼层——上次闯入的麦克尼尔现在还在圣芒戈的诅咒病房里尖叫。

天文塔顶的月光静谧的洒落，倪克斯赤脚踩在星象图上，二人只是在一起坐着看着天空，心满意足。下方城堡里，新一批一年级生正在监督下学习如何给麻瓜物品施加恶咒。

倪克斯望着远处被魔法屏障笼罩的伦敦城，麻瓜们像往常一样生活，丝毫不知自己实则是圈养的人类。

“明天……”他贴着她耳语。

“继续。”她接上下半句，指尖划过，空气中出现一个淡淡的黑魔标记，这个标记如今烙在整个魔法界身上，如同永不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