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垚盯着他看了许久方才开口:“你和小苏在那说什么来着?”白晨嗓子哑得不行,“没什么。”墨垚的怒气被很轻易地点燃,反手扣住了白晨的手腕,将他按在车玻璃上。“怎么?和她聊得那么高兴,到我这儿就没话说了?”“不是……”白晨无力地辩解,墨垚哪里会听,手上的力气越使越大,“疼……”白晨轻声呻吟了一句,墨垚看见他那红了一圈的手腕,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墨垚掏出香烟点燃,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白晨的鼻子。从前墨垚知道他肺不好,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抽烟。墨垚手里的烟点着却没吸一口,车内点着暖风又暖又闷,白晨被熏的有些难以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口,“掐了吧,我有点难受。”“闻不了你就出去。”墨垚的声音冷淡,白晨没再出声,默默地忍耐着。一天没吃饭的胃也开始闹脾气,白晨难受地有些恍惚。车内一片寂静,一缕缕白烟升腾起来又很快消散,仿佛是二人之前脆弱的情谊。
墨垚年纪轻轻资历浅浅就拿下了这部大电影的男主,自然是惹得无数人嫉妒,不约而同地开始灌他酒,白晨赔着笑,一杯接一杯地替墨垚挡着。等到结束时,墨垚滴酒未沾,而白晨抵着胃缩在墙角,脸色比身后的墙还要白,墨垚心中有些许不忍在白晨对面蹲了下来,“疼吗?”白晨鼻子一酸把头埋进了膝盖上,他没看到墨垚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分毫的心疼,只有涛天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
“你活该。”
白晨蜷成一团的身子抖了一下,嗓子一阵腥甜,鲜血一口又一口地吐出,他竭力捂着,却仍有血从指缝中溢出。墨垚也怔了一下,强压下心中心疼,“你要是死不了,明早开拍,我要看到你。”白晨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那如果我死了呢?
大概也只会得一句“活该”吧。
墨垚转身要走,白晨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拦住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墨垚想起了自己被他送到陈总床上那晚,冷笑一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自己清楚。”白晨愣了一下以为墨垚知道了那龌蹉的一夜,大脑突然宕机,让他再也无法言语一句,他整个人仿佛一片深秋的枯叶,随时会被风吹落,摔得粉身碎骨。
他们之前或许有爱,但这爱经不起误会的考验。
这部电影陆陆续续拍了小半年,白晨靠着一瓶又一瓶的止疼药一天不落地跟着墨垚东奔西走,带着一身越来越严重的病痛一次不少地跟着墨在出席大大小小的应酬,一次又一次地帮他挡酒,一次又一次地吐血。攒着满心的爱意看着墨垚潇洒地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与关心随随便便地给了别人。
背地里苏思雾劝墨垚对白晨好一点,她说,“白哥那心肺和胃都熬坏了,我都担心白哥哪天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