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裂痕纪事】

第一章·复生者之夜

（一）往事如烟

幽冥密林的雾气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杰莲娜的钟表宫殿里，齿轮咬合的声响填补着叙事的空白。

埃恩的齿轮头颅发出咔嗒轻响，"行刑前夜，那家伙红着眼睛闯进地牢，我还以为他染了风寒。"

桑格琳晃着高脚杯里的血浆，尖牙在唇间若隐若现："真感人~"她故意拖长尾音，"所以这位痴情种子最后怎样了？该不会殉情了吧？"

"桑格琳！"埃恩的指针猛地偏转三十度——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杰莲娜的黄金怀表发出轻鸣，时间之神的指尖抚过悬浮的沙漏："1845年的复活术确实粗糙，现在我能让遗骨生肌了。"她忽然看向埃恩，"你有他的照片吗？"

泛黄的相纸从埃恩怀中飘出，画面里穿律师袍的青年正在法学院门口微笑。桑格琳突然凑近："咦？你们这姿势......"她戳了戳照片里埃恩搭在特罗诺斯肩上的手。

"你——！"齿轮剧烈摩擦出火花。

"好了。"杰莲娜的裙摆扫过水晶地面，法阵在相片下亮起，"Invitu la malvivulojn reveni al via korpo..."

（二）亡灵归来

空气爆开硫磺味的漩涡，一个湿漉漉的身影跌坐在法阵中央。特罗诺斯的衬衫还保持着溺亡时的褶皱，他茫然抓握着自己完好的手掌："2000年？"

埃恩的齿轮咔咔停转了两秒。

"欢迎来到时序裂痕总部。"桑格琳行了个夸张的屈膝礼，"这位是时间之神，我是......"

"吸血鬼。"特罗诺斯本能地后退半步，突然看清埃恩的钟表头颅，"你的头......"

"说来话长。"埃恩拽着他往外走，"先带你熟悉环境。"

走廊两侧的魔法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特罗诺斯突然驻足："等等！你说这是......坏人组织？"

"刻板印象。"埃恩翻了个白眼，"我们监听各国议会是为了阻止战争，研究黑魔法是为了对付天使——对了，你要不要当医生？"

"医生？"特罗诺斯的表情像生吞了柠檬，"你们让一个亡灵当医生？"

"准确说是活死人。"埃恩敲了敲自己的黄铜脑壳，"不会饿不会累，但能尝出红酒的年份——要试试吗？"

（三）月下剖白

永恒玫瑰在夜间盛放，特罗诺斯摩挲着埃恩给的怀表——内部机芯竟是用星辉石打造的。

"所以......"他踢开脚边的魔法骷髅，"你这些年一直在对抗天使？"

埃恩的齿轮发出轻响，这是他在组织语言的表现："1920年你投河后，教会宣布你是被恶魔蛊惑。"指针突然卡住，"他们甚至......烧了你的辩护手稿。"

特罗诺斯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看了我的手稿？"

"当然看了！"埃恩甩开他，"那个雨夜我闯进教会档案室，结果发现——"

"发现我写满了几百页的'埃恩·伯克无罪'？"特罗诺斯苦笑，"真讽刺，我们一个死在断头台，一个死在忏悔池。"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埃恩的声音轻得像幽魂："为什么......不等等我？"

特罗诺斯望向远处杰莲娜的钟楼——那里正显示着1920年5月17日，他生命终结的时刻。

"因为那天......"他伸手触碰埃恩冰冷的齿轮，"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四）晨光微曦

医学研究中心的铜门映出两个扭曲的影子。

"医护人员？外科医生？"埃恩指着标牌，"或者选这个——"他促狭地转动发条，"心理医师？毕竟某人昨晚哭得......"

"闭嘴！"特罗诺斯把怀表砸过去，"所以工资真的两万金币？"

桑格琳的蝙蝠忽然倒吊在门框上："新人~要不要尝尝血酿？"她的尖牙闪着寒光，"能让你重温'活着'的滋味哦~"

埃恩的齿轮突然暴转，魔法化作指针"唰"地架在吸血鬼颈动脉上："离他远点。"

"哇哦~"桑格琳化作烟雾消散，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晨光穿透密林时，特罗诺斯发现埃恩的齿轮缝里夹着片玫瑰花瓣。他伸手去摘，却被突然转动的指针划破手指。

殷红的血珠滴在黄铜上，竟慢慢渗进了金属纹理。

"看来......"杰莲娜的声音从怀表里传出，"又有新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