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活死人的诊疗日志
（一）医学研究中心的早晨
特罗诺斯·莱恩的怀表在清晨六点准时震动。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沙发上——昨晚他坚持不睡床，结果半夜被埃恩用漂浮咒丢了上去。
"醒了？"埃恩的声音从房间另一侧传来，他正用魔法调整自己齿轮头颅的发条，"早餐在桌上。"
特罗诺斯盯着那盘会自己跳动的煎蛋："……你们活死人不是不用吃饭吗？"
"但你怀念'活着'的感觉，对吧？"埃恩的指针微微偏转，这是他表达得意的习惯，"我用时间魔法复刻了1920年法学院食堂的味道。"
特罗诺斯叉起一块培根，味蕾炸开的熟悉咸香让他手指一颤。
"……连烧焦的部分都一模一样。"
"毕竟你抱怨过七次。"埃恩扔来一件白大褂，"走吧，今天有三个病人预约。"
（二）诊疗室奇遇
医学研究中心的外墙爬满会发光的藤蔓，特罗诺斯刚挂好"今日接诊"的铜牌，门就被人撞开。
"医生！"人类捂着肿胀的右眼，"昨晚和雪妖打架，她往我眼睛里塞了冰锥！"
特罗诺斯戴上特制的透视镜片："嗯，冰锥融化了，但寒气侵蚀了视神经。"他转头看向埃恩，"需要'那个'。"
埃恩叹气，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发着蓝光的螺丝："最后一次借你，这可是我的备用零件。"
治疗持续了十分钟。当人类用恢复的视力看清特罗诺斯胸前的"实习医生"徽章时，脸色苍白。
"放心，"埃恩转动着少了一颗螺丝的脑袋，"他生前是皇家医学院首席。"
（三）午休插曲
午后，特罗诺斯在草药园记录曼德拉草的哭声频率时，怀表突然响起杰莲娜的声音：
"特罗诺斯，来钟楼一趟。你的尸体找到了。"
埃恩的齿轮瞬间卡住："什么尸体？"
"他当年投河后的遗骸。"杰莲娜的投影从怀表里浮出，"在忏悔池底冻了八十年，保存完好。"
特罗诺斯的手抖得写歪了最后一个字母。
"……不必了。"他合上笔记，"现在的身体很好。"
埃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怕我看见什么？"指针直指怀表显示的1920年5月17日，"那天到底——"
"急诊铃响了。"特罗诺斯挣脱开来，白大褂擦过玫瑰丛时带落一片花瓣。
（四）夜班轶事
子夜时分，一个裹着斗篷的精灵溜进诊疗室。
"医生，我好像……"他掀开兜帽，露出长满向日葵的耳朵，"被诅咒了？"
特罗诺斯用镊子拨弄花瓣："最近接触过德鲁伊吗？"
"就上周偷吃了他们的神圣浆果……"
诊疗持续到凌晨。当精灵顶着一耳朵绷带离开时，埃恩正靠在门框上吃宵夜。
"看够了吗？"特罗诺斯甩给他一沓病历，"帮忙写记录。"
埃恩用悬浮咒让钢笔自动书写："你治疗时的表情……"齿轮发出咔嗒轻响，"和当年在法庭上辩护时一模一样。"
特罗诺斯突然按住他转动的发条："埃恩，其实我——"
警报器突然尖叫，魔法屏障外传来撞击声。两人冲出去时，只见一只受伤的凤凰正用喙啄着防护罩，爪下抓着一本焦黑的《天使圣典》。
扉页上，赫然是特罗诺斯年轻时的笔迹：
"埃恩·伯克案真实记录——被教会焚毁的原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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