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焚毁的真相
（一）凤凰的馈赠
那只受伤的凤凰在特罗诺斯掌心留下一道灼痕后，化作灰烬消散了。
埃恩捡起那本焦黑的《天使圣典》，手指刚触碰到烧焦的皮革，书页便自动翻动，停在了被撕毁后又重新粘合的一页。
"埃恩·伯克案最终审判记录——原始版本"
特罗诺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是……"他伸手触碰那些被墨水涂改过的字迹，"当年教会销毁的档案？"
埃恩的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指针微微颤动："你早就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对吗？"
特罗诺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过书页边缘的烧痕。
"先带回去。"他低声说，"这里不安全。"
（二）午夜档案室
医学研究中心的底层有一间被魔法隐藏的密室，特罗诺斯点亮墙上的萤石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满墙的档案柜。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埃恩环顾四周，发现每个抽屉上都标注着日期——全是特罗诺斯生前的年份。
"复活后的第三个月。"特罗诺斯将《天使圣典》放在中央的木桌上，"我试着回忆当年经手过的所有案件，尤其是……"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
埃恩翻开书页，被篡改的审判记录在魔法灯下逐渐显现出原本的字迹：
"被告埃恩·伯克提出的历史质疑具有学术价值，本庭裁定——"
后半句被彻底涂抹，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死刑立即执行"。
"他们改判了。"埃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你当时就知道。"
特罗诺斯的指尖微微发抖："我在终审前夜被教会除名，所有辩护材料都被没收。"他苦笑，"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埃恩的齿轮突然停转。
"所以你跳河不是因为绝望……"他缓缓抬头，"是因为愧疚？"
（三）诊疗室的争吵
"你能不能别摆出那副表情？！"
特罗诺斯一拳砸在药柜上，玻璃瓶叮当作响。他很少对埃恩发火，但此刻他的眼眶通红，像是压抑了八十年的情绪终于决堤。
"你以为我为什么每个月都去地牢看你？为什么在你死后疯狂搜集证据？"他的声音嘶哑，"我他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送上断头台！"
埃恩站在原地，齿轮缓慢转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没怪过你。"
"但我怪我自己！"特罗诺斯抓起桌上的《天使圣典》摔在地上，"如果当年我再强硬一点，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教会篡改证据——"
"没有如果。"埃恩打断他，"我们都死了，特罗诺斯。"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药水瓶里的气泡缓缓上升。
良久，特罗诺斯弯腰捡起那本破旧的书，轻轻拍了拍封面的灰尘。
"至少现在……"他低声说，"我们还能做点什么。"
（四）新的病人
第二天清晨，医学研究中心的门铃被按响。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少女，她的手腕上缠着绷带，渗出的血迹却是诡异的蓝色。
"我听说……这里能治百病？"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特罗诺斯和埃恩对视一眼。
"请进。"特罗诺斯侧身让开路，"详细说说你的症状。"
少女踏入诊疗室的瞬间，挂在墙上的魔法器械突然全部停摆，埃恩的齿轮头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有趣。"埃恩的指针危险地转动着，"你是天使的造物？"
少女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特罗诺斯案卷宗上那位"自杀"的审判员一模一样的脸。
"不，"她微笑，"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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