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医学研究中心的日常
（一）清晨的闹剧
清晨六点整，特罗诺斯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惊醒。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发现埃恩正站在房间中央，双手捧着自己的钟表头颅，齿轮咔咔作响，指针疯狂旋转。
"……你在干什么？"
"发条卡住了。"埃恩的声音从头颅里闷闷地传出来，"帮我拧一下后脑勺的螺丝。"
特罗诺斯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螺丝刀走过去："第几次了？"
"这周第三次。"埃恩的头颅在他手里微微震动，"都怪你昨晚非让我试喝那瓶吸血鬼血酿。"
"那是桑格琳寄来的'康复礼物'！"
"她明明写着'给活死人尝尝鲜'，后面还画了个骷髅头！"
特罗诺斯忍不住笑出声，手上的螺丝刀一滑——
咔！
埃恩的头颅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开始以两倍速运转，指针转得像电风扇。
"……呃。"特罗诺斯后退半步，"现在这样算好还是不好？"
埃恩的声音变得像加速十倍的录音："我·现·在·说·话·是·不·是·很·快？"
（二）诊疗室的早晨
当特罗诺斯拖着"超频版埃恩"走进医学研究中心时，莉娜正用镊子夹着一颗会尖叫的牙齿往玻璃罐里塞。
"早上好，医生。"她头也不抬，"今天第一个病人是只牙痛的食尸鬼，他说——"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埃恩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诊疗室里来回穿梭，拖出一道黄铜色的残影。
"……他怎么了？"
"发条失控。"特罗诺斯扶额，"有办法让他慢下来吗？"
莉娜思考片刻，突然从药柜里取出一瓶蓝色粉末："机械细胞抑制剂，本来是用来对付天使造物的……"
她话还没说完，埃恩已经冲过来抢走瓶子，直接倒进自己的齿轮缝隙里。
三秒后，他的转速终于恢复正常。
"……谢谢。"埃恩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下次我会记得血酿不能配机油喝。"
（三）午休插曲
午餐时间，特罗诺斯发现自己的病历记录本不见了。
"有人看见我的——"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埃恩正坐在窗边，用他的本子垫着一杯热茶。
"那是我的工作笔记！"
"我知道。"埃恩慢悠悠地翻过一页，"正在检查你有没有写错药方。"
特罗诺斯冲过去抢回本子，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埃恩的批注：
- "曼德拉草用量过多（会哭得更惨）"
- "吸血鬼不能用银质手术刀（常识呢？）"
- "这个字写错了（你拼写一直很差）"
"……你管这叫检查？"
埃恩的指针微微偏转："职业病。"
莉娜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四）急诊夜班
午夜时分，急诊铃突然大作。
三人冲进诊疗室，发现地上躺着一只……会发光的蘑菇精？
"救、救救我……"蘑菇精颤抖着菌盖，"我不小心吃了会说话的松露……现在满脑子都是它在骂我……"
特罗诺斯戴上听诊器（专门用来听植物心声的魔法器具），刚贴上蘑菇精的菌柄就猛地摘下来："它在说……呃，非常下流的话。"
埃恩的齿轮兴奋地咔咔转："让我听听！"
莉娜已经默默掏出了记忆消除剂。
治疗过程持续到凌晨，最终以蘑菇精签署"不再偷吃智慧生物"保证书告终。临走时它送给三人一包会发光的孢子作为谢礼——
——然后埃恩打喷嚏时不小心吸进去一些，导致他的齿轮整晚发出霓虹灯般的七彩光芒。
"至少省了照明。"特罗诺斯在病历上写道。
（五）睡前读物
就寝前（虽然他们不需要睡觉），特罗诺斯发现埃恩正鬼鬼祟祟地往书架后塞东西。
"那是什么？"
埃恩迅速用身体挡住："没什么。"
"让我看看。"
经过一番争夺，特罗诺斯终于抢到那本包着《草药大全》封皮的书——翻开发现是手写的小说稿，标题是《齿轮与法典：那些年我和我的笨蛋律师》。
"……你写这个多久了？"
"复活后就开始写了。"埃恩的指针心虚地转圈，"读者只有杰莲娜和桑格琳。"
特罗诺斯快速翻到最后章节，发现最新更新正是今天的内容：
【第八章：当律师先生误将血酿当红酒喝下后的反应……】
"……我要烧了它。"
"你敢！"埃恩扑上来抢，"桑格琳说这本能卖到吸血鬼黑市上换时间之砂！"
两人扭打间，书页中飘出一张泛黄的纸片——是特罗诺斯生前写给埃恩的未寄出的信，边缘还带着烧焦痕迹。
房间突然安静。
"……原来在你这儿。"特罗诺斯轻声说。
埃恩的齿轮发出轻柔的咔嗒声："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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