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双线日常
（一）医学研究中心的清晨
特罗诺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窗外永恒之塔的钟声刚敲过七下。
"医生！急诊！"门外传来莉娜的声音，"三只地精吃了实验部的变形蘑菇，现在卡在通风管道里了！"
他抓过眼镜冲出门，差点撞上飘在走廊的半透明幽灵护士——这位新入职的怨灵女士总爱把输液瓶当帽子戴。
诊疗室里一片混乱。三只绿皮肤的地精被魔法绳索捆在手术台上，每只都长出了夸张的蝙蝠翅膀，正扑棱着把药水瓶扫到地上。
"第几次了？"特罗诺斯抓起镇静剂，"我说过别偷吃实验品！"
"可蘑菇闪着粉光！"地精A理直气壮。
"还唱着歌！"地精B补充。
"歌词是'吃我吃我'！"地精C委屈巴巴。
莉娜已经准备好了逆向变形药剂："这次加了苦味剂，希望他们能长记性。"
（二）暗影议会的晨报
与此同时，暗影议会穹顶下的长桌前，十二把雕着不同兽首的高背椅悬浮在半空。埃恩的钟表头颅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他正用指针轻敲水晶桌面，听取各分部的汇报。
"冰霜高原的雪妖们又在抗议供暖不足。"北境代表搓着冰晶凝结的胡子，"她们说再不给魔法锅炉就投奔火山荒原。"
"告诉她们下周会送去一批火焰精灵。"埃恩的齿轮微微转动，"下个议题。"
"永恒之塔的占星师预见到天使军团异动。"黑袍女子展开星图，"东侧城墙的防御符文需要加强。"
埃恩突然停顿——他怀表里的特罗诺斯声音模块突然激活："提醒：莉娜的抑制剂中午前必须服用。"
议会成员们假装没听见首领私人频道的动静。
"先散会。"埃恩起身时，黄铜指针在桌面刻下新的防御方案，"我去趟医学研究中心。"
（三）午间诊疗
"张嘴。"特罗诺斯用压舌板按住吸血鬼患者的舌头，"这颗蛀牙必须拔掉。"
"可、可银质器械会......"吸血鬼瑟瑟发抖。
"这是镀秘银的，笨蛋。"莉娜晃了晃牙钳，"不会灼伤你。"
治疗刚完成，埃恩就拎着食盒飘进来（字面意义上的飘——他今天似乎调整了重力魔法）。
"火山荒原特供岩浆蛋糕。"他放下食盒，"据说能治愈心灵。"
"我们不需要进食。"特罗诺斯提醒道，但手已经自动打开了盒子。
莉娜用镊子夹起一块发光的蛋糕："这里面是不是加了......"
"少量星辉石粉末，对机械细胞有益。"埃恩的指针转向特罗诺斯，"你的那份没加，毕竟某人对魔法过敏。"
"那叫体质排斥！"
（四）档案室的秘密
下午茶时间（虽然他们不喝茶），莉娜发现特罗诺斯正对着某本古老医典皱眉。
"《灵魂缝合术》？"她凑近看泛黄的插图，"你想研究复活术？"
"只是好奇杰莲娜大人的手法。"特罗诺斯轻触书页上的法阵图解，"理论上复活需要肉体完整，但埃恩当年......"
"只有头颅。"莉娜突然压低声音，"我整理教会档案时发现，他们保存着埃恩先生的......"
门突然被推开，埃恩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你们在聊——"
哗啦！
特罗诺斯条件反射合上书，撞翻了墨水瓶。蓝黑色液体在桌上蔓延，逐渐形成奇怪的图案——像极了天使羽翼的轮廓。
三人沉默地看着这摊意外艺术品。
"......我该回议会了。"埃恩最终说道，但指针在特罗诺斯手腕上多停留了两秒。
（五）夜班轶事
午夜急诊来的是个哭哭啼啼的幽灵少女："医生，我的执念消散不了！"
特罗诺斯用显形灯照了照："你胸口插着的箭......是教会圣箭？"
"前男友是圣骑士！分手时射的！"
莉娜笑着递上幽灵专用拔箭钳："建议下次恋爱前先查对方武器库。"
处理完病例已近黎明。特罗诺斯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埃恩正用魔法悬浮着拼凑某种机械零件——那看起来像是......
"翅膀关节？"
"仿制品。"埃恩迅速收起零件，"防御工事需要研究构造。"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幽冥密林的雾气。特罗诺斯突然发现埃恩的齿轮缝隙里卡着一片蓝色金属——和莉娜血液的颜色一模一样。
但他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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