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伪装实验
（一）清晨的魔法调试
埃恩站在机械工坊的镜子前，指尖轻轻敲击自己的钟表头颅。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在抗议即将到来的变化。
"你确定要这么做？"特罗诺斯靠在门框上，手里捧着一本《高等变形术指南》，"如果魔法失效，你的齿轮可能会卡在奇怪的角度。"
"只是暂时的。"埃恩的指针微微偏转，"我想试试……用原来的脸去医学研究中心待一天。"
他低声念出咒语，黄铜齿轮逐渐虚化，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发，以及那双特罗诺斯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清澈的灰蓝色，带着些许书卷气，和八十年前法庭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学者一模一样。
特罗诺斯呼吸一滞。
"……怎么样？"埃恩（现在该叫他"人类版埃恩"了）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起来奇怪吗？"
"不，只是……"特罗诺斯别过脸，假装整理袖口，"有点不习惯。"
埃恩轻笑："放心，晚上就变回去。"
（二）医学研究中心的"新同事"
"这位是埃里克，临时调来帮忙的医师。"特罗诺斯向莉娜和幽灵护士们介绍，"他……对魔法生物很有研究。"
莉娜正在整理病历，抬头看了一眼，眉毛微微挑起。
"你好。"她平静地说，但特罗诺斯注意到她的指尖在病历本上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我发现了异常】。
埃恩（现在是"埃里克"）微笑着点头，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审视。
整个上午，医学研究中心风平浪静——如果忽略以下细节：
1. 幽灵护士们异常热情
- 飘过来递工具时"不小心"穿过了埃恩的身体三次
- 集体在休息室偷看
- 其中一位甚至问他要不要"死后就业指导"
2. 莉娜的机械细胞频繁闪烁
- 每当埃恩靠近，她手腕的蓝光就会微微增强
- 有两次她的银丝带无风自动，差点缠上他的手腕
- 午餐时她"不小心"把咖啡泼到了他的外套上（然后盯着他擦拭的手看了太久）
3. 特罗诺斯的异常行为
- 第三次"不小心"把听诊器掉在埃恩脚边
- 拒绝和"埃里克"单独待在药房
- 在病历本上乱涂乱画（全是齿轮图案）
（三）午休时的小插曲
"所以，"莉娜在食堂突然开口，"你的机械知识是从哪儿学的？"
埃恩正在用叉子戳一块会发光的布丁，停顿了一下："自学。"
"真巧，"莉娜的瞳孔微微收缩，"我们这儿的暗影议会负责人也是自学成才。"
特罗诺斯被水呛到。
"说起来，"莉娜继续道，"你和埃恩先生的声音很像。"
"……大众声线。"
"身高也差不多。"
"……巧合。"
"连摸下巴思考的习惯都——"
"克劳馥小姐，"埃恩放下叉子，微笑，"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机械少女歪了歪头："只是职业病，喜欢观察细节。"
特罗诺斯默默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四）意外的暴露
下午三点，急诊室迎来一位特殊病人——一只误食变形药水的凤凰，正间歇性喷出彩虹色火焰。
"按住它！"特罗诺斯喊道，"我需要抽取——"
话音未落，凤凰突然剧烈挣扎，一簇火苗直扑埃恩面门！
本能反应快过思考——埃恩的瞳孔骤缩，右手下意识抬起，一道半透明的齿轮屏障瞬间展开，将火焰隔绝在外。
……完蛋。
整个诊疗室鸦雀无声。
莉娜缓缓放下镇静剂枪："……精妙的防御魔法，埃里克医师。"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简直和埃恩先生一模一样。"
幽灵护士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她们不需要呼吸）。
特罗诺斯绝望地闭上眼睛。
（五）下班后的坦白
"所以，"莉娜抱臂站在档案室中央，"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伪装实验'？"
埃恩已经解除了变形术，钟表头颅的齿轮转得比平时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走进来的第三秒。"
"什么？！"特罗诺斯震惊，"那为什么——"
"观察反应很有趣。"莉娜的嘴角微微上扬，"尤其是医生今天的异常行为。"
特罗诺斯的耳朵瞬间变红。
"不过，"莉娜突然严肃起来，"你的魔法屏障有漏洞。"她指向埃恩的齿轮缝隙，"变形期间这里会渗出微量星辉石粉末，我能检测到。"
埃恩的指针耷拉下来："所以失败了？"
"不。"莉娜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蓝色液体，"用这个配合变形术，能完全模拟人体代谢。要试试吗？"
特罗诺斯警惕地挡在中间："等等，那是什么？"
"细胞伪装剂。"莉娜眨眨眼，"桑格琳帮我从黑市买的。"
窗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吸血鬼正倒挂在树枝上，兴高采烈地挥手："下次团建我要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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