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云间艺术馆的安保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栖迟赶到现场时，博物馆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裹紧了风衣，抬头望向这座百年历史的欧式建筑。月光下，博物馆的尖顶投下诡异的阴影，仿佛一只潜伏的巨兽
江凛川林队
江凛川从博物馆大门走出来，手里拿着初步的现场报告
江凛川监控系统没拍到任何异常，但《春日花园》确实不见了
林栖迟接过报告，眉头紧锁。作为市刑警队重案组组长，他见过太多离奇的案件，但这次的情况确实不同寻常。云间艺术馆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安保系统，红外线、压力感应、震动报警一应俱全，更不用说遍布每个角落的高清摄像头。一幅价值三亿的名画，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林栖迟许璟呢？
江凛川在里面采集指纹和DNA样本（推了推金丝眼镜）初步判断，画作是在昨晚十点到今晨两点之间被盗的
林栖迟点点头，大步走进博物馆。中央展厅内，几名鉴证人员正在忙碌。原本悬挂《春日花园》的墙面上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画框轮廓，四周的警戒线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许璟林队
许璟从梯子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
许璟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林栖迟接过证物袋，里面是一小块干涸的颜料碎片，颜色与《春日花园》的背景色极为相似
林栖迟哪里发现的
许璟展厅东南角的垃圾桶旁边（指了指不远处）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发现——监控显示昨晚八点到九点之间，这个展厅有过一次短暂的停电，大约持续了两分钟
林栖迟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两分钟，足够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做很多事情
林栖迟停电原因？
许璟系统日志显示是电路过载，但技术员说这种级别的博物馆都有多重电力保障，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耸耸肩）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林栖迟正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婉棠"的名字，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了几分
林栖迟你到了？好，我让人去门口接你
挂断电话，他对江凛川说
林栖迟婉棠来了，她对这幅画很熟悉，或许能提供一些专业意见
江凛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他和林栖迟搭档多年，深知这位看似冷静的队长只有在提到林婉棠时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五分钟后，林婉棠匆匆走进展厅。她穿着简单的米色风衣，黑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整个人散发着学者特有的沉静气质
她快步走到林栖迟身边，目光却立刻被空荡荡的墙面吸引
林婉棠真的…不见了…
林栖迟轻轻握住她的手
林栖迟别担心。我们会找回来的。能想到什么人会打这幅画的主意吗？
林婉棠摇摇头，眉头紧蹙
林婉棠《春日花园》是荷兰黄金时代大师维米尔的作品，艺术价值无可估量，它在黑市上几乎无法出手。任何有常识的收藏家都不会购买这样显眼的赃物
江凛川除非不是为了钱。有些收藏家就是喜欢拥有不可告人的珍宝
江凛川突然插话，林婉棠转向江凛川，礼貌地点点头
林婉棠江警官说得有道理。不过...（犹豫了下）昨晚博物馆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来了很多社会名流。会不会有人趁机制造混乱？
林栖迟和江凛川交换了一个眼神。晚宴，停电，名流云集——这确实为盗窃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林栖迟我需要昨晚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特别是能接触到电力系统的人
林栖迟对赶来的博物馆安保主管说道，然后又转向林婉棠
林栖迟主办方是谁？
林婉棠“艺术未来“基金会，他们的代表苏媛女士应该还在酒店
林婉棠（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昨晚的宾客名单和监控录像，猜到你会要，给你提前整理好了
林栖迟接过U盘，嘴角微微上扬
林栖迟不愧是博物馆最年轻的研究主管，效率就是高
林婉棠轻轻推了他一下，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林婉棠正经点，你还在工作呢
一旁的江凛川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小互动
江凛川我去联系一下这位苏女士。许璟，你继续检查监控，看能不能找到停电前后进入展厅的人
许璟点点头，突然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她穿着时尚的浅灰色套装，正专注地观察着现场
许璟那位是？
许璟问道，林栖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林栖迟哦，那是宋若琳，省厅派来的犯罪心理分析师。江凛川，你的'专属顾问'来了
江凛川别胡说
江凛川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宋若琳已经走了过来，她先向林栖迟点头致意，然后目光就牢牢锁定在江凛川身上
宋若琳好久不见，江警官
江凛川没想到厅里会派你来
江凛川微不可察地后退了半步，宋若琳微笑着说，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凛川
宋若琳我擅长高智商犯罪这类案件，而且，能和你合作，我很开心呀
许璟在一旁憋着笑，被江凛川瞪了一眼。林栖迟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
林栖迟说正事，宋博士对案件有什么看法
宋若琳从犯罪手法来看，这不像普通盗窃。能绕过如此严密的安保系统，说明罪犯对博物馆非常熟悉，或者有内应
宋若琳而且，选择在慈善晚宴期间动手，既大胆又精明——人多眼杂，更容易隐藏踪迹
宋若琳这才收回目光，专业地说道，林栖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栖迟先要排查内部人员
林婉棠还有那位不速之客
林婉棠突然说
林婉棠昨晚晚宴期间，保安发现一个陌生男子偷偷溜进了展厅，被赶出去后似乎没有离开博物馆
江凛川有监控吗？
江凛川问道。林婉棠摇摇头
林婉棠停电前后几分钟的监控画面有雪花干扰，看不清人脸
许璟太巧了点
许璟嘀咕道。正当众人讨论时，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老清洁工颤巍巍地走进展厅，手里拿着拖把和水桶。看到这么多警察，他明显吓了一跳。林婉棠认出来此人
林婉棠王伯？您怎么现在来打扫？
万能角色（王伯）林、林小姐，我是按平时的时间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清洁工局促地搓着手，林栖迟敏锐地注意到老人眼神闪烁，右手不自觉地摸着左臂，这是典型的紧张表现
林栖迟王伯是吧？方便回答几个问题？
林栖迟走上前，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老人点点头，眼神却飘向展厅角落的垃圾桶——正是许璟发现颜料碎片的地方
林栖迟昨晚，是你值班？
万能角色（王伯）是…是我…警官
林栖迟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林栖迟紧盯着老人的眼睛。王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万能角色（王伯）没…没有…就…就是…
江凛川就是什么？
江凛川上前一步，声音陡然严厉。老人被吓得后退一步，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万能角色（王伯）我…我在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小块颜料！就像...就像画上的那种！
林栖迟和江凛川对视一眼——这与许璟的发现吻合，但老人为何现在才提起？
林栖迟为什么才汇报？
林栖迟追问。王伯低下头
万能角色（王伯）我...我以为是不小心蹭掉的...馆长说那幅画很贵重，我怕惹麻烦...
就在这时，许璟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脸色变得凝重
许璟林队，鉴证科在画框背面发现了一根头发，不属于任何登记在册的工作人员
林栖迟的目光再次落在王伯身上
林栖迟我们需要采集您的DNA样本做个比对，没问题吧？
老人的脸刷地变白，手中的拖把杆发出轻微的颤抖
云间艺术馆的会议室被临时改成了专案组办公室。林栖迟站在白板前，上面已经贴满了案件相关的照片和线索
林栖迟目前有三个主要嫌疑人（用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名字）博物馆馆长周明远，晚宴主办方代表苏媛，以及那个神秘的不速之客
江凛川还有那个清洁工，他反应很可疑
江凛川补充道，林栖迟点点头，在"王伯"这个名字上画了个问号
林栖迟DNA出来了吗？
许璟还没。（盯着笔记本电脑）不过监控显示，昨晚停电后，王伯确实出现在展厅附近，比他的常规工作时间早了半小时
宋若琳（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从心理学角度看，王伯的表现确实符合隐瞒事实的特征。但一个清洁工为什么要偷价值连城的名画？他没有销赃渠道，也没有动机。
江凛川受人指使？
林婉棠我认识王伯五年了，他是个老实人，儿子在国外读书，妻子常年卧病在床。他不可能参与这种犯罪
林婉棠敲了敲桌子。江凛川冷淡的回应道
江凛川人不可貌相，林研究员。在证据面前，个人感情应该放在一边。
林婉棠皱了皱眉，正要反驳，林栖迟适时地插话
林栖迟我们先按程序排查。凛川，你和宋博士去拜访一下周馆长；许璟，查一下那个不速之客的身份；婉棠，我需要你整理一份《春日花园》的详细资料，包括历次展览和保险记录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会议室很快只剩下林栖迟和林婉棠。
林婉棠江警官似乎对我有意见。。
林婉棠叹了口气，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林栖迟走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
林栖迟别往心里去，宝贝，他就这样，再说了…
他附身在她耳边低语
林栖迟你男友，是他的上司，他不会拿你怎样的
林婉棠笑着，松开了他搂住她的手
林婉棠讨厌啦，对了，我把上官喊来了
林婉棠她对艺术品黑市很了解，能提供一些线索
林栖迟上官慕妍？许璟知道吗？
林婉棠我刚发过消息了他回了我串乱码
林栖迟可怜的许璟
林婉棠一脸无辜，林栖迟忍不住笑出声
与此同时，江凛川和宋若琳来到了馆长办公室。周明远是个六十出头的老者，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
江凛川周馆长，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您配合。《春日花园》的保险金额是多少？
万能角色（周明远）三亿两千万，由国际艺术品保险公司承保
宋若琳近期有没有人提出要购买这幅画？或者博物馆是否有出售计划？
万能角色（周明远）没有出售计划。至于购买意向...每年都会收到几份，但都被董事会拒绝了
江凛川注意到馆长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圈明显的白痕，像是最近才摘掉了另一枚戒指
江凛川您个人对这幅画的看法是？
万能角色（周明远）它是无价之宝！维米尔存世的作品不到四十幅，每一幅都是人类文明的瑰宝。我作为馆长，有责任保护它...尽管我失败了
宋若琳敏锐地捕捉到馆长眼中闪过的痛苦
宋若琳周馆长，昨晚停电时您在什么地方？
万能角色（周明远）在宴会厅致辞。所有宾客都可以作证。
江凛川大概多长时间
万能角色（周明远）15分钟左右
江凛川和宋若琳交换了一个眼神——停电只持续了两分钟，完全足够一个熟悉博物馆的人溜进展厅作案
江凛川您最近是否面临任何经济压力？
万能角色（周明远）这是侮辱！我为这个博物馆奉献了三十年！
宋若琳例行公事而已。谢谢您的配合。
离开馆长办公室后，江凛川立刻拨通了林栖迟的电话
江凛川周明远有嫌疑。他的婚戒痕迹是新的，可能最近离婚或分居，面临财产分割。而且他对停电时的行踪描述过于详细，像是在准备说辞
电话那头，林栖迟冷淡的声音传来
林栖迟许璟也有发现——监控拍到那个不速之客的侧脸，经过比对，是自由艺术评论家赵寒川。这人名声不太好，曾经因为伪造鉴定证书被调查过
江凛川住址？
林栖迟再查，上官带来一个有趣的消息——最近欧洲地下艺术圈有人在打听《春日花园》的保存状况和安保细节
江凛川消息来源可靠？
林栖迟肯定…DNA…报告出来了，发丝是王伯的
江凛川好，我马上回来
当他赶回会议室时，气氛已经变得凝重。许璟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DNA比对结果，而上官慕妍——一位穿着黑色皮衣、妆容精致的女子——正在分析艺术品黑市的动向
许璟王伯的DNA与画框上的头发匹配度99.9%。而且我在他的储物柜里发现了这个（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小管与《春日花园》颜料颜色极为相似的涂料）
林栖迟安排人去逮捕
林婉棠这说不通。王伯连英语都不会说，怎么联系国际买家？而且他工作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不良记录
上官慕妍林小姐说得对。这种级别的艺术品盗窃需要周密的计划和专业的团队，一个清洁工做不到
宋若琳除非…他偷画的目的不是为了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江凛川什么意思？
江凛川问道。宋若琳走到白板面前说道
宋若琳想想他的背景——妻子重病，儿子在国外。一个处于这种压力下的人，往往会发展出某种偏执的保护欲。如果他误以为画作会被博物馆卖掉或损坏...
林婉棠王伯的妻子是美术老师，他常说她最崇拜的就是维米尔
许璟东区储藏室，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林栖迟江凛川、许璟，跟我来！其他人留在这里！
林栖迟立刻冲向门口
三人飞奔穿过博物馆长廊，来到东区储藏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轻微的响动
林栖迟打了个手势，江凛川和许璟分别守住两侧出口。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王伯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简陋的木质箱子。老人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卷画布放入箱中，听到声响，他惊恐地转过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
万能角色（王伯）我只是...只是想保护它...他们说要卖掉它...送到国外去...我妻子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再看它一眼...
林栖迟慢慢走近，看清了箱中的画作——正是失踪的《春日花园》。画作被粗糙地从画框上剥离，边缘有些微损伤，但整体保存完好
林栖迟没有人要卖了它
万能角色（王伯）可是……周馆长……
江凛川周馆长说了什么
万能角色（王伯）是...是保洁公司的经理告诉我的。他说听到周馆长在电话里谈价钱...
林栖迟和江凛川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有人故意误导了这个老人
林栖迟你被利用了，王伯，有人想偷这幅画，但无法突破安保系统，所以利用你把它从画框上取下来
老人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江凛川拿出手机，调出赵寒川的照片
江凛川是他告诉你画要被卖掉吗？
万能角色（王伯）是！就是他！
林栖迟立刻拨通了留在会议室的林婉棠的电话
林栖迟通知所有人，目标锁定赵寒川。他利用王伯取画，计划在适当时机从老人手中拿走它
挂断电话，林栖迟看着眼前崩溃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这起看似高明的艺术品盗窃案，核心竟是一个老人对艺术的朴素热爱和对妻子的深切思念
林栖迟带他回局里做详细笔录。凛川。许璟。保护好现场和画作，叫鉴证科来处理
走出储藏室，林栖迟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林婉棠
林婉棠栖迟。上官查到了赵寒川的住址，但更严重的是——周馆长刚刚离开了博物馆，他的助理说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大变
林栖迟跟踪他的定位，立刻发我
林栖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当他和江凛川冲出博物馆大门时，夕阳正将云层染成血色。名画虽然找到了，但真正的幕后黑手依然逍遥法外，而周馆长的突然行动又为案件增添了新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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