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以前再忙也会经常给我发消息啊。"她咬着下唇，眼睛紧盯着我，"最近我给你发消息，你都回得很慢，有时候甚至不回。"

我沉默了一下，"可能是习惯了吧。"

"什么习惯了？"

"习惯了我们在一起的生活，不需要那么多时时刻刻的联系了。"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靠在我肩膀上，"我最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

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却发现自己心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波动。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轻声说，"只是我们都变了。"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去洗澡了。"

洗澡时，我回想起我们的过去。六年前，我们在大学校园里相遇，她是舞蹈系的系花，我是计算机系的普通学生。我为她的一颦一笑着迷，为了追她，我学会了跳舞，学会了弹吉他，学会了做菜，甚至改变了自己内向的性格，变得开朗活泼。

在一起后，我更是把她当成我的全世界。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我的情绪，她的每个小要求我都视为使命必达。我记得她的每个生日，每个纪念日，每个喜欢的品牌和款式。我省吃俭用给她买礼物，加班加点挣钱只为了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而她呢？刚开始还会感动，会回应我的爱意。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似乎把我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她开始嫌弃我的衣着打扮，嫌弃我的社交圈子，嫌弃我的工作不够体面，薪水不够高。

我依然爱她，为了她不断改变自己，不断向她靠拢。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爱她，她终会被我的真心打动。

然而，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能维系的。

我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当我走出浴室时，她正坐在床沿等我。

"我明天要出差三天。"她说，"去杭州参加一个展览。"

"好。"我点点头，"注意安全。"

她似乎对我平淡的反应有些失望，"你不问问我去干什么吗？"

"你不是说去参加展览吗？"

"以前你会问我更多细节的。"她低声说，"你会记下我的航班号，会叮嘱我带什么药，会要求我到了之后立刻给你打电话。"

我沉默了。是啊，以前的我会这样，会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但现在，我只觉得疲惫。

"你真的变了。"她突然说。

"人都是会变的。"我平静地回答。

那晚，我们各自睡在床的一边，中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行李离开。我照常去上班，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三天的时间，我收到她的两条消息，一条是告诉我已经到了杭州，一条是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我都简单地回复了，然后继续我的生活。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念她。相反，我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