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阁内比想象中要简朴得多，除了中央一方星盘外，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

大长老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一袭白衣，长发如瀑。

"青萝，见过大长老。"我恭敬地行礼。

他转过身来，面容清俊绝尘，眼眸如墨，却无半分温度。"你知道为何召你来吗？"

我摇摇头："弟子不知。"

他静静看了我片刻，忽然说道："从今日起，你负责观星阁的清扫。"

我惊讶地抬头："可是..."

"可是什么？"他淡淡道。

"观星阁向来无人敢入，都是大长老自己维持。为何突然..."

"你可是不愿？"他眉头微蹙。

"不！不是，弟子愿意，只是..."我连忙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疑惑。

大长老转身走向星盘："每日辰时来，戌时离去。不要动我的东西，只需保持清洁。"

"是。"我应下，却心中疑窦丛生。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慢慢道："你不必猜测。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人在此做事，仅此而已。"

"弟子明白。"我低头应道，却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离开观星阁后，小芙立刻围了上来，急切地问："怎么样？大长老说什么了？罚你了吗？"

我摇摇头："他让我负责打扫观星阁。"

"什么？"小芙瞪大眼睛，"那可是从来没人进去过的地方啊！连掌门都不常去！"

"我也不明白。"我皱眉，"而且他对我的事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早有预料。"我轻声说。

从第二天起，我便开始了新的工作。与想象不同，观星阁并不神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修行之所。大长老常常不在，即使在时，也只是站在星盘前沉思，或是端坐窗边闭目冥想，对我的存在仿佛全无察觉。

直到第七天，异变发生了。

那日我正在擦拭窗棂，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看时，大长老已软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

"大长老！"我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搀扶，却又不敢贸然触碰。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有丝丝血迹渗出。

"桑棂..."他低声呼唤着，声音充满痛楚，"我找到你了..."

我愣住了。这个名字，正是他每次梦游时念叨的那个。

没有时间多想，我急忙扶起他，将他安置在榻上，想要出去呼救，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别走..."他紧闭双眼，却死死抓着我，"别再离开我..."

我慌乱地看着他，不知所措。这一刻的大长老，与平日的威严冷漠判若两人。他像个受伤的孩子，脆弱而无助。

"我不走。"我轻声说，试图安抚他，"我就在这里。"

他的手渐渐松开，呼吸也平稳下来，似乎陷入了沉睡。我坐在一旁，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