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是因为她。那天，我在他抽屉里发现了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她的合影。他们笑得很开心，看起来非常般配。我心里很难受，问他为什么还留着这张照片。

他当时的反应让我心寒。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一张照片而已，你至于吗？”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哽咽着说：“你心里一直有她，对不对？”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可是那张照片还在，她还在你心里。

那次争吵后，我们之间多了一层隔阂。我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他心里关于她的敏感地带。而他，也似乎更加疏远了我。

我沉浸在自己的卑微里，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天真地以为，我的爱可以融化他心里的冰山，可以填满他心里的空缺。

我错了。

他心里的位置，早已被她占据，留给我的，只有狭小的角落，和无尽的等待。

那天晚上，我加班回家，已经很晚了。客厅的灯亮着，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锁。我走过去，问他怎么还没睡。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她遇到点麻烦。”

“谁？”我明知故问。

“她。”他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担心。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他身边转了三年，而他，却把所有的情绪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她的头像很模糊，但对话内容却清晰可见。她在向他诉苦，说工作上的烦恼，说生活中的不顺。而他，正在安慰她，字里行间充满了关心和怜惜。

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曾经那些让我心痛不已的对话，此刻却像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我的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他察觉到我的沉默，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

然后我起身，回了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在客厅里继续和她语音。他们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词句。那些词句，曾经是我最害怕听到的。现在，它们却再也无法刺痛我。

我在床上躺下，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回荡着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我为了他放弃了去外地工作的机会，我为了他学做饭，我为了他改变自己的穿衣风格。我以为这些付出都会有回报，我以为我的真心可以换来他的真心。

现在我才知道，我的付出只是让他更加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好，我的真心在他看来，也许只是廉价的附庸。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觉得很累，很平静。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我照常给他准备了早餐，照常帮他挤好了牙膏。我看着他起床，洗漱，吃饭。他的脸上没有异样，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