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白的手微微颤抖，但没有抽开："我会的。"
我却忍不住抽回了手，低声道："我去给你熬药。"
离开房间，我靠在院墙上深呼吸。这场婚姻本就荒谬，如今看来更是充满了讽刺。我嫁给了不爱的人，为了救我爱的人，而那个人却在促成我和他哥哥的婚姻。
"他一向如此。"
身后传来柳修白的声音，我回头看他，只见他面容平静，眼中却藏着无尽落寞。
"什么？"我下意识问道。
"修竹，他一向如此善良。"柳修白靠在墙边，"从小到大，我所有的玩具、书籍，只要他说喜欢，我都会给他。唯独…"
"唯独什么？"
柳修白看向我，目光灼灼："唯独你，我不想让给他。"
我怔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移开视线："但如今看来，我终究是输了。你心里只有他。"
我无法否认，却也说不出肯定的话语。
柳修白自嘲一笑："走吧，去煎药。我陪你。"
我们并肩走向药房，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沉默。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少年，竟会对我怀有别样情愫？而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夜幕降临，我坐在窗前出神。柳修白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
"这是什么？"我问道。
他将纸张放在桌上："我写的诗。"
我好奇地拿起来读，不得不承认，他的文采确实非凡。诗中有山川湖海，也有花鸟鱼虫，还有...
我的目光停在一首题为《颜》的诗上。
"少女如春花，一笑百媚生。
欲语还羞涩，低头抚青萍。
何时能相伴，共赏月下影。
奈何缘难续，唯余梦中寻。"
我的心跳加速，抬头看他："这...这是写给谁的？"
柳修白垂眸，声音低沉："你说呢？"
我一时语塞，只觉得过去十几年的认知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轻叹一声："颜欢，你可知道我为何总与你作对？"
我摇头。
"因为你从不看我。"他苦笑，"你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修竹。而我…我只能用那些幼稚的方式，博得你片刻的注意。"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明日我们就要搬去城南，那里条件简陋，你若不愿去，我不会强求。"
我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是我们的婚姻，我自然会随你去。"
柳修白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不必勉强。我知道你嫁给我只是为了修竹。"
我无言以对，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然而，得知他对我的情感后，我心中不再只有愤怒和厌恶，反而多了几分困惑与...莫名的悸动？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次日清晨，我们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城南的旧宅。
柳修竹坚持要送我们，虽然柳夫人再三劝阻。
"我已经好多了，送送哥哥嫂子不打紧。"他笑着说，但脸色依旧苍白。
出发前，父母叫我到书房，给了我一个小匣子。
"这里有些银两和首饰，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父亲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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