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搬出他们来压我，让我觉得更加荒谬。
“爸，您别这样说……”
“行了，别说了！”我妈打断我的话，“我已经想好了，让你去跟肖哲借钱，五十万，一分不能少。就说家里急用，先借着，等我们凑够了再还。”
我看着他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期待，却唯独没有一丝对我的考虑。
我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原来，我在他们心里，只是一个可以用来解决问题的工具。
我沉默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我才低声说：“我试试看吧。”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回到海滨城市，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跟肖哲说实话。我只说家里急需用钱，想先借五十万。
肖哲没有任何犹豫，问清了情况，虽然对这笔钱的用途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他说：“苒苒，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的信任和支持让我感动，但同时也让我更加愧疚。我欺骗了他。
钱很快到账了。我把钱打回了家里，并叮嘱他们一定要尽快还上。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过了没多久，我妈又打来电话，说那五十万还不够，高利贷的利息太高，又滚了一些。他们又开口要二十万。
我彻底崩溃了。我对着电话嘶吼：“妈，你们到底要多少钱才够？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已经把我和肖哲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诉：“苒苒，你哥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保证再也不赌了。这次你再帮他一次，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这话我听过多少遍了？
我挂断电话，瘫坐在椅子上。肖哲走过来，轻轻抱住我，问我怎么了。
我再也忍不住，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
肖哲听，沉默了很久。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因此离开我。
然而，他只是叹了口气，说：“苒苒，你别太自责。你也是被逼的。”
他没有责怪我，反而安慰我。这让我更加难受。
“对不起，肖哲，我不该骗你。”我哽咽着说。
“没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肖哲握紧我的手，“不过，这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哥的问题，不是靠钱能解决的。”
肖哲的话点醒了我。是啊，夏峰的问题是赌博，是人品，不是简单的缺钱。即使这次帮他度过了难关，下次呢？下下次呢？
我决定不再无底线地满足家里的要求。
我给家里打去电话，明确表示我没有更多的钱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我妈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说我不孝，说我见死不救。我爸也站在她那边，指责我胳膊肘往外拐。
我心如刀绞，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立场。
然而，我的拒绝并没有让事情平息。
很快，我妈就带着夏峰找上门来了。
他们站在我租住的小公寓门口，我妈一脸泪痕，夏峰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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