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对海洋知识很有研究，不时给我讲解一些鱼类的特性，而我则对各种色彩斑斓的珊瑚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你很喜欢这些？」他问我。
「嗯，我学的是设计，对色彩特别敏感。」
「我不知道你学的是设计。」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因为你从来没问过。」我微笑道。
「那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啊。」我笑着说，「我喜欢画画，业余时间会画一些插画；我怕黑，睡觉时喜欢开着小夜灯；我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我有一个收集各地明信片的习惯……」
「等等，」程凌打断我，「你怕黑？那为什么我们房间里没有夜灯？」
「因为我不想打扰你。」我轻声说，「我知道你喜欢全黑暗的环境才能睡得好。」
「但你一直在忍受不舒服？」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程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今天回去我们就去买夜灯。」
「真的吗？」
「嗯，你不该为了迁就我而委屈自己。」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暖。
这是程凌第一次考虑我的感受，第一次愿意为我做出改变。
那天晚上，我们的床头多了一盏小小的夜灯，散发出柔和的紫光。
「这样可以吗？」程凌调整着亮度。
「很好，谢谢你。」我笑着说，心里比点亮的灯还要温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关系逐渐升温。
程凌开始主动询问我的喜好，记住我的习惯，甚至会在下班路上给我带一杯我喜欢的珍珠奶茶。
而我也在努力了解他——他的工作压力、他的家庭责任、他对未来的规划。
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再只是客套的寒暄，而是真正触及彼此内心的交流。
一个月后，程凌的记忆有了些许恢复。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在一天晚上突然告诉我。
「什么事？」我有些紧张。
「我们的婚礼。」他说，「我记得你穿着白色婚纱，我们在教堂里交换戒指。」
我点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但我记得的不只是仪式，」他继续说，「我记得我当时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你走向我，面带微笑，眼神坚定。」他看着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或许一切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这是真的吗？还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婚礼上的程凌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像是在参加一场葬礼。
「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分房睡了。」我提醒他。
「是的，因为我害怕了。」他坦白道，「我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你，然后发现你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嫁给我。」
「程凌……」
「我宁愿保持距离，也不愿冒险受伤。」他看着我的眼睛，「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风险是值得冒的。」
说着，他倾身向前，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这是自他知道真相后，第一次主动亲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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