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话没说，但我心中已泛起涟漪。

「法师，您教我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我握住他的手，「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知道，」他终于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十

春光乍泄，万物复苏。

法师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但他仍坚持每天教导我。

随着学习的深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也渐渐理解了法师所说的"修行始于修心"的道理。

「今天教你最后一门术法，」这日，法师格外郑重地说，「'明光诀'。」

我猛地抬头：「就是凌云宗想要的那个？」

「是。」

「那...」

「此术关乎生死，可救人亦可杀人，」他目光灼灼，「你可承担此责？」

我深吸一口气：「法师信任我，我自当珍重。」

他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将此简贴于眉心，我会将术法传予你。」

我依言照做，只觉一股暖流从眉心涌入，随即脑海中浮现出繁复的口诀和诀窍。

这过程既痛苦又美妙，仿佛有无数星辰在我识海中爆发又归于平静。

许久，玉简脱落，我满头大汗，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

「记住，」法师严肃地说，「'明光诀'乃正道之术，不得用于害人。若为私欲所用，必自食恶果。」

「弟子谨记。」我恭敬行礼。

这是我第一次自称"弟子"，也是法师第一次默认这层关系。

「还有一事，」他取出一封信笺，「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将此信交予宗门长老。」

我接过信，手微微颤抖：「法师，您会好起来的。」

「生死有命,」他淡然道，「无需挂怀。」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急促的钟声。

这是宗门遇到危险的警示！

我和法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山下奔去。

半路上，我们遇到了神色慌张的小竹。

「夏景，法师！」她喘着气，「凌云宗来犯，已打伤了好几名长老！」

法师眉头紧锁：「果然来了。」

「法师，您身体不适，不如让我—」

「不必多言，」他打断我，「护好自己。」

我们赶到宗门广场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

凌云宗宗主带着数十名高手，已将我宗长老围困中央。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受伤的弟子。

「云非！」凌云宗宗主冷笑，「终于肯现身了？交出明光诀，我饶你全宗上下性命！」

「明光诀乃我师门不传之秘，」法师一步上前，「岂能交予心术不正之人？」

「哈哈哈！」宗主大笑，「都这时候了，还在装清高？十年前你师父以命换你性命时，可没这么清高啊！」

我震惊地看向法师。原来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竟是如此沉重！

法师面无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体内气息的波动。

「以命换命,」他冷声道，「今日便了结此局！」

说罢，法师一掌推向我，将我送出战圈，随即施展术法，与凌云宗众人激战在一起。

纵然法师实力高绝，但一人敌众，又有旧伤在身，很快便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