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窗外是陌生的庭院景色。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一阵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转头看去，是他，镇北将军萧离。
他没有穿着上次见面时的铠甲，而是一身墨色便服，显得更加高大挺拔。深邃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下颌线条坚毅，一道疤痕从他右眉延伸到太阳穴，为他平添了几分冷峻。
"将军救我出来，不怕晋**怒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萧离走到床边坐下，递给我一碗药："震怒又如何？我与晋王早已势不两立。"
我端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我皱了皱眉，但这点苦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你说的盟约之事，是真的？"他突然问道。
我放下碗，点了点头："晋王与你表面结盟，暗地里已经派人联系北狄，准备两面夹击你的军队。"
"你很聪明，知道只有这样的情报，我才会冒险把你从晋王府带出来。"萧离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我如何信你？"
"不需要信我。"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只需要派人查证。晋王府西侧的暗室里，藏着他与北狄使者的往来信件。而王妃的绣坊后面，有个地窖，里面存放着给北狄的金银财宝。"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当一个人被当作透明人时，反而能看到更多。"我淡淡道，"我在晋王府三年，没人把我当人看，但也没人会在我面前设防。"
萧离沉默片刻，站起身："好好养伤，我会派人保护你。"
"将军。"在他转身要走时，我叫住了他，"我还知道更多晋王的秘密，包括如何攻破他的防线，如何瓦解他的势力。"
他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探究："你为何要背叛晋王？"
我笑了："我不曾效忠过他，如何谈得上背叛？"
萧离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靠在床头，轻轻摩挲着手腕上尚全愈合的伤痕。晋王燕临，你让我做王妃的替身，让我为她受罚，让我为她试毒，最后还准备让我替她去死。
如今我有了退路，等着看你的末日吧。
3.
在萧府修养了七日，伤势好了大半。萧离派人查实了我提供的情报，今日终于亲自前来。
"顾姑娘，我欠你一声谢谢。"萧离站在院中，阳光打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投下一片笔直的影子。
"将军客气。"我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兵书，"查实了？"
"查实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在王妃的针线盒底下发现了毒药配方。"萧离走到我身边坐下，目光锐利，"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合上书本，没有直接回答："将军可知道，晋王为何将我留在府中？"
他点头："因为你与齐国长公主相貌相似。"
"不错。晋王想与齐国联姻，却被拒绝了。他纳我为妾，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同时也作为一个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些年，每次需要派人去齐国传递消息时，都会让我乔装打扮成公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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