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觉得这棵树就像一个巨人，默默地守护着她。
爷爷奶奶出来迎接她，看到她，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晚宁回来了！”奶奶的声音带着颤抖。
爷爷也激动地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长高了，也瘦了。”
林晚宁看着他们，眼眶有些湿润。
她有多久没感受到这样真切的关心了？
三
老宅的生活平静而缓慢。
每天早上，林晚宁都会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
她会坐在床上发呆，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沙沙声，那是风吹过樟树叶子的声音。
爷爷奶奶对她很好，总是问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
她陪着奶奶去镇上的菜市场，看奶奶熟练地挑选蔬菜。
她陪着爷爷在院子里浇花，听爷爷讲那些古老的故事。
那些故事里，总会提到那棵樟树。
爷爷说，这棵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久到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少岁了。
他还说，这棵树是有灵性的，能听懂人说话，也能感受到人的情绪。
林晚宁对这些话总是半信半疑，但她并没有反驳。
她知道，这是爷爷奶奶的信仰。
在小镇，很多人都相信这棵树能带来好运。
每年的某个特定日子，镇上的人都会来林家院子里，对着樟树祈福。
那一天，院子里会摆满各种供品，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味道。
林晚宁以前参加过几次这样的仪式，她觉得很无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今年，她不想参加了。
她想去看看那棵树，不是在仪式上，而是偷偷地。
她记得树干上有个树洞，小时候她总喜欢把小玩具藏在里面。
她想去看看，那些小玩具还在不在。
一天晚上，月亮很圆，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林晚宁悄悄地起床，穿上鞋子，打开房门。
走廊上黑漆漆的，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院子，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走到樟树下，抬头仰望。
树冠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庞大，像一个巨大的怪物。
她绕着树干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树洞。
树洞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摸摸里面。
指尖刚触碰到树洞边缘，她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来了。”
四
林晚宁吓得猛地缩回手，后退了几步。
她抬头看向树洞，那里依旧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林晚宁定了定神，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这棵树。”声音回答道。
林晚宁瞪大了眼睛，她以为爷爷奶奶说的那些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当然。”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语调，“我能听到这院子里的一切声音，也能感受到这院子里的一切情绪。”
林晚宁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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