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默拎着一个帆布袋，里面装着一台有些旧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个笔记本，他站在人潮汹涌的地铁口，感觉自己像是一粒被巨浪抛上岸的沙子，孤独而无助。

一个小时前，他刚从那家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互联网公司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简洁明了的辞退通知。理由是“部门调整，人员优化”。陈默知道，这就是大厂裁员的体面说法。

他在这家公司勤勤恳恳干了五年，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应届生，熬成了技术部门的小骨干。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扎根，甚至看到了一丝晋升的曙光。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互联网寒冬的到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瞬间冰封了他所有的期待。

陈默的房租下个月就到期了，信用卡账单也像雪片一样飞来。更让他焦虑的是，父母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好，每月都需要他寄钱回去。他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失业的消息，怕他们担心。

他在地铁口站了很久，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匆匆而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目的性，只有他，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的石头挪开。

回到租来的单间，陈默疲惫地倒在床上。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柜，是他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容身之处。他躺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失业”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萦绕不去。

晚上十点，女朋友李悦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关切：“到家了吗？今天面试怎么样？”

陈默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嗯，到家了。面试…还可以，等通知吧。”

“那就好，”李悦松了口气，“别太给自己压力，你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谢谢你。”陈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知道李悦为了他，也付出了很多。她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工资不高，但总是尽力支持他。

挂了电话，陈默的心情更加沉重。他不想欺骗李悦，但他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他翻身坐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漫无目的地浏览招聘网站。那些曾经唾手可得的职位，现在看来都变得遥不可及。他投了十几份简历，但大多石沉大海，偶尔收到一两个面试通知，也都在几轮后没有了下文。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默的焦虑感与日俱增。他不敢出门，不敢见朋友，甚至不敢看手机，生怕看到李悦发来的关心信息。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像一只受伤的动物，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房东催租的电话打来了，陈默硬着头皮解释了几句，又承诺尽快交上。他看着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感到一阵绝望。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在一个程序员论坛里看到一个帖子。帖子里，一个匿名的网友分享了自己通过在短视频平台运营一个“AI科技博主”账号，成功实现副业收入，甚至超过了主业工资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