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枕头旁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迷迷糊糊打开对话框：
「许久不见，明天有空吗？想见一面。」
睡意猛然退去，余辉按着床垫，慢慢坐了起来，甚至有一瞬间，右手不自觉抬了起来，想要去拿床头的眼镜。
可转过头，却看见床上林婉正安睡着，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呼吸均匀而平静，一只手搭在他刚才躺的位置上。
回忆如同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余辉：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调皮的明亮眸子，说话时微微歪头的习惯，喜欢在长发间别一朵小花的陈晓。
最爱去古镇的老街，最喜欢喝奶茶店角落里的红豆珍珠奶茶。
原来，自己曾努力去遗忘的一切，只不过是一条消息就能全部涌回来。
余辉叹了口气，看向手机屏幕。这条消息来自四年未见的初恋女友陈晓，那个曾与他约定要一起追寻梦想，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离开的人。
"你在看什么？"林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略带睡意。她支起身子，柔软的头发垂在肩膀上。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余辉锁上了手机屏幕，轻声回答，"睡吧，明天你不是要早起吗？"
林婉点点头，重新躺下，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余辉握着手机，心中五味杂陈。他和林婉已经同居一年，两个月后就要举办婚礼。林婉是个平面设计师，踏实温柔，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踏实。
可陈晓的出现，却像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
余辉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再也无法入睡。脑海中浮现的是大学时代，他和陈晓在奶茶店畅谈未来的画面。那时的陈晓想成为一名专业摄影师，而他则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开一家自己的建筑设计工作室。
他们曾约定，毕业后一起去各个城市采风，拍照、设计、记录生活。然而现实的重压让这一切变成了泡影。余辉的父亲生病，他不得不放弃梦想，回到家乡工作以分担家庭负担。而陈晓，选择了独自一人去追求她的梦想。
次日中午，坐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余辉看到推门而入的陈晓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四年不见，陈晓变得更加成熟，但眼睛里那份灵动依然存在。她穿着一件浅色衬衫，下搭牛仔裤，肩膀上挎着一个相机包，整个人散发着自信和活力。
"好久不见。"陈晓在他对面坐下，笑容熟悉而陌生。
余辉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还行吧，总算是有了一点自己的作品集。"陈晓从包里拿出一本相册推给余辉，"刚出版不久，你是第一个收到的人。"
余辉翻开相册，里面充满了生动的城市风景和人物特写，每一张照片都能讲述一个故事。这就是陈晓的风格，用镜头捕捉生活中那些转瞬即逝的美。
"真不错，"余辉真心赞叹，"你实现了当初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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