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余辉应该拒绝的，但那晚，他跟着陈晓去了他们曾经常去的奶茶店。店面翻新了，但角落里的那个位置依然存在。只是现在，两人坐在那里，气氛已不再如从前那般轻松。

"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接受了一本杂志的邀请，为他们拍摄一组关于'回归'的专题。"陈晓搅动着她那杯依然是红豆珍珠口味的奶茶，"讽刺的是，我自己也在经历一场'回归'，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你身边。"

余辉不知该如何回应。陈晓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中被锁起的情感。

"我走过很多地方，拍过很多风景和人物，但从来没有找到像你这样理解我的人。"陈晓的眼中有泪光闪烁，"我们分开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留下来，会怎样..."

"那不可能，陈晓。"余辉打断她，"你不是那种能安于一地的人。你需要自由，需要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但我也需要一个归处啊，"陈晓低声说，"一个能理解我、支持我的人。当初我离开，是因为太年轻，以为世界上到处都能找到像你这样的人。"

余辉深吸一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

陈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道："你爱她吗？真的爱林婉吗？"

这个问题让余辉陷入了沉思。他爱林婉吗？是的，他珍视她的善良、温柔和理解。林婉给了他一个安稳的港湾，在他迷失方向的时候给予支持。这是一种踏实的爱，虽然没有和陈晓在一起时那种激情和冒险，但它更加稳定，更加可靠。

"我爱她。"余辉最终回答，语气坚定。

陈晓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想要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最后，她点点头，眼中的泪光更加明显，但她没有让泪水流下。

"那我祝福你们。"

回到家时，余辉发现林婉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他，林婉放下书，"你去哪了？我回来没看到你。"

"出去走走，透透气。"余辉再次撒谎，内心的愧疚感更强烈了。

林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见婚礼策划师呢。"

那晚，余辉辗转难眠。他想到了陈晓，想到了他们曾经的梦想，也想到了林婉，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婚礼。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困惑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辉尽量避免和陈晓见面，但陈晓的消息仍不时出现在他的手机上。照片、简短的问候、偶尔的邀约。每一次，余辉都尽力保持距离，但内心深处，那份被唤醒的感情依然存在。

两周后，林婉的生日到了。余辉精心准备了礼物，打算带她去一家高档餐厅庆祝。就在他们准备出门时，余辉的手机响起。是陈晓。

"余辉，我出了点状况。我在医院，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