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知道，我的下一场猎取游戏正式开始了。

六

与陈世明的关系发展得很微妙。

他不像童韵那样容易被情感左右，相反，他冷静、克制，甚至有些难以捉摸。这反而激起了我的挑战欲。

在第一次单独见面时，他直截了当地表明了立场："我知道你和童韵的事。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可能会失望。"

我只是微笑着摇头："世明，我早已过了需要依靠男人的年龄。我接受你的邀请，纯粹是因为欣赏你对艺术的见解。"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意外，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的关系保持在一种奇妙的平衡上。我从不主动联系他，只在他邀请时才会出现。我们谈论艺术、文学、商业，却很少涉及私人话题。

我知道，他在试探我的真实目的，而我则耐心地等待着他放下戒备。

转机出现在一次国外商务旅行中。陈世明邀请我作为他的商业顾问同行，我们住在同一家酒店，但是不同的房间。

那晚，我们在酒店的露台上谈论商业计划后，他突然问我："沈悦，你到底想要什么？"

月光下，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能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的机会。"

"即使代价是你的尊严和自由？"

"自由的定义是什么？"我反问，"生活在物质匮乏中，为生计发愁，那算自由吗？"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你很特别，沈悦。我不确定这是好是坏。"

那一晚，我们之间的关系终于突破了那层若有若无的屏障。

七

与陈世明的关系发展到第六个月时，我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困境。

我开始真正喜欢上他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财富和地位，更是因为他的思想和态度。他对待事业的专注，对艺术的热爱，甚至是他看待我时那种既欣赏又保持距离的眼神，都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一天晚上，在他的别墅里，我们刚结束一场激烈的争论，关于某个商业决策的风险评估。他突然停下来，凝视着我："沈悦，有时候我觉得你不是真实的。就像一个精心设计的角色，美得令人不安。"

我的心跳瞬间加快，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也许是因为你习惯了那些只会点头的女人。"

"不，"他摇头，"是因为你太懂得如何表现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这不是自然而然的。"

我突然感到一丝恐慌。他看穿了我吗？

"世明，没有人是全真实的，"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们都在不同的场合戴上不同的面具。这不是虚伪，而是生存之道。"

他长久地注视着我，然后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但我希望，至少在我面前，你能卸下那些面具。"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矛盾。一方面，我想要遵循计划，继续我的阶层跃迁之路；另一方面，我却渴望向他坦露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