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军训日子里,沅晓文和林乐的默契好像随着每天的晨光一起,悄悄变得更浓了。每天清晨六点半,林乐总会准时出现在香樟树下,手里的早餐从豆浆肉包换成过豆沙包配牛奶,偶尔还会带一份温热的杂粮粥——他记得沅晓文说过胃不太好,凉的东西吃多了会不舒服。沅晓文也渐渐习惯了这份等待,有时起得早,会提前买好林乐爱喝的冰美式,用保温袋裹着,等他来的时候递过去,看他眼睛一亮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跟着甜丝丝的。
军训过半时,学校组织了拉练活动,要求大家徒步十公里。出发前一晚,沅晓文对着背包里的东西犯了难,防晒霜、藿香正气水、纸巾塞了满满一兜,却总觉得漏了什么。这时林乐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带创可贴,还特意提醒她穿一双软底的袜子,避免磨脚。沅晓文看着消息,赶紧翻出抽屉里的创可贴,又找了双最舒服的棉袜换上,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第二天拉练路上,太阳格外毒辣。走了不到五公里,沅晓文就觉得脚底隐隐发疼,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都有些模糊。她咬着牙想跟上队伍,脚步却越来越沉。就在这时,林乐放慢了脚步,悄悄走到她身边,把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扣在她头上:“别硬撑,我帮你拿会儿背包。”不等沅晓文拒绝,他已经接过了她肩上的背包,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过来,“含着这个,能凉快点儿。”
沅晓文含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她看着林乐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耳朵,小声说:“你的帽子给我了,你怎么办啊?”林乐笑了笑,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我皮糙肉厚,晒一会儿没事。你要是走不动了,就拉着我的袖子,我带你慢慢走。”说着,他轻轻把胳膊往她这边靠了靠。沅晓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袖口,棉质的迷彩服被汗水浸得有些潮,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好不容易走到休息点,林乐立刻让沅晓文坐下,蹲下来帮她脱鞋检查。果然,她的脚后跟磨出了一个小水泡,通红一片。林乐皱了皱眉,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创可贴,又倒了点矿泉水轻轻擦了擦她的脚后跟,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她:“早知道我该多提醒你两句,把鞋垫也换上。”沅晓文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眶微微发热,想说句谢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对不起,麻烦你了”。林乐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跟我还说什么麻烦,咱们不是朋友嘛。”
拉练结束后,沅晓文特意去超市买了两盒冰镇酸奶,在香樟树下等林乐。见他走过来,她赶紧把酸奶递过去:“给你,谢谢你今天帮我。”林乐接过酸奶,撕开盖子就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太爽了,这是我今天喝到最舒服的东西。”两人坐在香樟树下的长椅上,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去,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
“军训快结束了,”沅晓文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以后早上就不能一起吃早饭了。”林乐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神里带着点失落,忍不住笑了:“傻丫头,军训结束了还有上课啊。以后我可以在教学楼楼下等你,咱们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周末还能一起去图书馆复习,不是更好吗?”沅晓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又开始发烫,她低下头,小声说:“好啊。”
林乐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也泛起一阵柔软。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沅晓文的样子,她在社团招新的桌子前犹豫不决,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现在的她,虽然还是会害羞,却已经能坦然地和他分享心事,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变化吧。
“对了,”林乐忽然说,“军训结束晚会,我报名了弹吉他唱歌,你要不要来看?”沅晓文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着光:“真的吗?我肯定去!”林乐看着她期待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在心里悄悄约定,要在晚会上唱一首最温柔的歌,送给身边这个让他觉得格外幸运的女孩。
晚风再次吹过香樟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个未完待续的约定伴奏。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走过更多像这样充满温暖的时光。她望向林乐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许深情,一个没有爱情,只有友情的眼神,而林乐也注意到这炙热的眼神回看向她,仿佛在告诉她,有你真好,他们会一起度过这三年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