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早读铃还没响,沅晓文刚把新的“星光日记”放进课桌,就看见林乐抱着美术课本跑进来,帆布包上挂着的橘子糖挂件晃个不停。“昨天我发现美术室窗台能看到日出!”林乐把一颗橙子味的糖放在沅晓文的练习册上,指尖还沾着彩铅的橘色粉末,“下周三早自习前,咱们去那儿补画日记里的星星吧?”
沅晓文捏着糖纸点头时,上课铃恰好响起。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秋兴八首”,她偷偷把糖纸夹进课本第32页——那里印着“星垂平野阔”的诗句,和糖纸上林乐画的小星形成了奇妙的呼应。课间操时,两人故意落在队伍后面,林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是她昨晚画的星空草稿:深蓝色的底色上,几颗橘色星星围着一片梧桐叶,旁边标着“美术室日出配色参考”。“我觉得日出时的橘色更暖,比展览上的星星更像橘子糖。”林乐说着,把草稿纸叠成小方块,塞进沅晓文的校服口袋。
周三清晨的美术室果然没让人失望。朝阳从教学楼的缝隙里漏进来,把窗台染成淡金色,沅晓文摊开“星光日记”,林乐握着橘色彩铅,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你看这里要加一点浅黄,像糖纸反光的样子。”林乐侧过头,发丝蹭到沅晓文的胳膊,两人忽然都笑了——昨天数学课上,她们也是这样偷偷传纸条,讨论给展览的星星加什么颜色的光晕。
刚画完星星的轮廓,预备铃就响了。两人慌忙收拾东西,林乐的彩铅盒不小心掉在地上,橘色和蓝色的彩铅滚了一地。沅晓文蹲下来捡时,发现最底下压着一张糖纸,是上次美术馆里留的那颗糖的包装,上面多了一行小字:“美术室的日出,比天文台的星星更甜。”她把糖纸递给林乐,林乐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赶紧塞进日记本里:“这是‘日出糖纸’,要和之前的‘约定糖纸’放在一起。”
期中考试后的周末,学校举办校园文化节,沅晓文和林乐的画被挂在教学楼大厅的展示区。那天下午,两人站在画前,看着低年级的同学围着画讨论“橘色星星好可爱”,林乐忽然从包里掏出一本新的糖纸收集册,封面是她们一起设计的梧桐叶图案。“以后每颗糖的包装都分类放,”林乐翻开第一页,里面整整齐齐贴着之前的糖纸,“比如‘展览糖纸’‘日出糖纸’,还有上次你生日时的草莓味糖纸。”
沅晓文正想说话,广播里忽然响起通知,让她们去办公室领文化节的获奖证书。走在走廊上,林乐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剥开后分成两半:“这是‘获奖糖’,要一起吃才甜。”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时,沅晓文忽然想起林乐在“星光日记”里写的话——原来青春里的星光,从来都不是孤单的,它藏在课间的糖里,藏在美术室的日出里,藏在每一个和彼此分享的瞬间里。
领完证书回到教室时,夕阳刚好照在课桌上。沅晓文翻开“星光日记”,在新的一页写下:“今天和林乐一起吃了获奖糖,她的彩铅盒里,永远有我喜欢的橘色。”旁边的空白处,林乐已经画好了一颗小小的星星,星星旁边,还画着半颗橘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