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谕与抉择

光翎将采儿轻轻放在铺满干草的石台上，洞外暴雨如注。采儿苍白的指尖动了动，轮回之剑发出微弱的嗡鸣。

"醒了？"光翎递过水囊，冰晶在掌心凝结成杯，"你灵力透支太..."

突然，一道金色光柱穿透雨幕。千道流的虚影在洞内显现，六翼天使武魂照亮了整个空间。他的神念比上次更加虚弱："时间不多了...他们正在加速融合两个世界的法则。"

光翎注意到千道流额间的天使神印竟出现了裂痕："连您也..."

"那个重生者，是海神与修罗神共同选中的容器。"千道流的目光移向采儿，"你的轮回之力，是现存唯一能斩断神格连接的力量。"

采儿撑着石台坐起，轮回灵炉在胸前浮现："杀戮之都的祭坛..."

"正是通道节点。"千道流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看向光翎，"冰翎族当年为守护位面而灭族，现在..."

——

篝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摇曳。光翎盯着采儿包扎好的伤口——那里的绷带又渗出了暗红色血迹。

"三天。"他突然开口，声音比极北的冰原还冷，"你的灵炉至少要三天才能稳定。"

采儿擦拭轮回之剑的动作未停："等不了。"剑身映出她决绝的眼神，"每耽搁一刻，就有更多灵魂被系统吞噬。"

光翎猛地站起，冰弓在手中凝结："那至少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是你？"弓弦震颤着发出悲鸣，"那个死灵法师...是你什么人？"

剑尖突然抵住他咽喉。采儿的手在抖，这是光翎第一次见到她控制不住剑气逸散："伊莱克斯老师...是唯一给过我光明的人。"她声音里带着轮回灵炉反噬的痛楚，"而现在，他的残魂正在杀戮之都被系统蚕食。"

火星爆裂的声响中，两人对峙的身影在岩壁上如同厮杀的巨兽。

最终光翎先松开了弓弦。他单膝跪地，指尖凝结出冰晶王冠的虚影："冰翎族有秘法...可以暂时共享生命力。"王冠悬浮在两人之间，"但从此以后，你的每一次受伤..."

"都会痛在你身上。"采儿接完他的话，毫不犹豫伸手握住王冠，"成交。"

冰晶王冠骤然分裂，一半没入采儿心口的灵炉裂痕，一半化作冰纹缠绕在光翎颈间。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树冠时，采儿惊觉体内肆虐的灵力竟真的平稳下来——而光翎的睫毛上，正凝结着她内伤反噬带来的血霜。

少年若无其事地抹去血迹，转身收拾行装："走了，去会会那群所谓的神。"

他的背影在朝阳中挺拔如枪，而采儿握剑的手，第一次在非战斗状态下与他保持了同样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