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月冷声道:"大哥,父亲设局害我妻子,我没有追究,已是仁至义尽。我今携圣命,前往西域,任何人不得阻拦。"
白衡辰面色铁青:"西域?你知道北燕……"
"我知道。"白衡月打断他,"这也是我请命前往的原因。"
白衡辰冷笑:"你带着这个女人去西域,是为了大周,还是为了她?"
白衡月不答,只道:"请大哥好自为之。"
白衡辰目光阴鸷:"那你也一路走好!"说,大袖一甩,离去。
晚间,白远山召白衡月单独谈话。半夜,他回到我们院中,面色凝重。
"如何?"我问。
白衡月摇头:"父亲让我杀了你,带着你的首级去西域,作为大周镇压楼兰的证明。"
我苦笑:"看来白老爷很了解如何挑起民族仇恨。"
白衡月沉声道:"我告诉他,皇命难违。"
我好奇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冒着与白家决裂的风险,带我去西域?"
他点头:"路已至此,无可回头。"
三日后,我们启程。白家除了几个家丁外,无人来送。白衡月似乎早有预料,面不改色。
出城不久,我们的队伍便遭到伏击。十余名黑衣人冲出,喊杀声震天。
白衡月护在我前面,剑光如虹,连斩三人。
"是北燕的刺客!"他厉声道,"护送夫人先行!"
我正欲离开,突然一名黑衣人从侧面窜出,直取我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白衡月纵身一跃,挡在我前面,那刀狠狠扎入他的肩膀。
"衡月!"我惊叫一声,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他咬牙拔出肩上的刀,反手刺入那黑衣人胸口:"走!"
我们终于摆脱追击,在一处荒废的驿站休整。我为白衡月包扎伤口,指尖不住颤抖。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低声问,"你明知那一刀可能要了你的命。"
白衡月微微一笑:"因为我答应过你,要护你周全。"
我的眼泪落在他的伤口上:"白衡月,你到底图什么?"
他望进我眼底:"一个赎罪的机会。"
那夜,风雨大作。我们挤在驿站破旧的小屋里,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冷得人发抖。
白衡月取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我身上:"穿上,别冻着。"
我想拒绝,却见他肩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犹豫片刻,我挪到他身边,与他共用这件外袍。
"你发烧了。"我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担忧地说。
他却笑了笑:"没事,睡一觉就好。"
雨声中,他渐渐陷入昏睡。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这白家二公子,曾是我复仇的对象,如今却成了我漂泊旅途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次日,我们继续西行,终于在五天后到达西域边境重镇——玉门关。
刚进城,我就察觉到了异样。街上行人稀少,却暗藏着大量眼线。白衡月也警觉起来,压低声音道:"情况不对,这里已经被北燕渗透了。"
我们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夜里,白衡月悄悄出去查探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