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

这时朱夫人带着两个婆子抱着冰块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她手忙脚乱地把冰块往魏劭手里塞：“仲麟，娘错了，你快...”

魏劭侧身避开，冰块"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朱夫人呆立当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郑楚玉叹了口气，蹲下身捡起冰块。

郑楚玉姨母，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郑楚玉你们快把冰块倒在浴桶里。

“可是...”朱夫人看了眼魏劭，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吓死人。

郑楚玉您再待下去，表哥会更生气的。

朱夫人这才抽抽搭搭地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那、那就交给你了啊...冰块不够再让人去取...”

郑楚玉看着朱夫人踉踉跄跄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转身对几个婆子沉下脸来。

郑楚玉今夜之事，若让我听到半句闲言碎语...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婆子们立刻低下头，为首的婆子战战兢兢道：“表小姐放心，老奴们什么都没看见。”

郑楚玉从荷包里取出数枚五铢钱分给她们。

郑楚玉天寒地冻的大家辛苦了，拿去打些酒喝。

打发了下人，郑楚玉快步回到书房。

魏劭已经自己踉跄着走到浴桶边，正将整桶冰水往头上浇。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滚落，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郑楚玉看着魏劭又要往头上浇冰水，直接拽着他往浴桶里按。

郑楚玉表哥你这样不行啊，得泡在冰水里。

她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魏劭浑身一颤，猛地甩开她的手。

魏劭别碰我。

郑楚玉行行行……我不碰你，你自己进去。

她连忙撒手，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还悠哉乐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魏劭郑楚玉，母亲给我下药的事有没有你的主意？

魏劭突然质问道，攥住浴桶边缘的指节发白。

楚玉正端茶的手一顿，茶褐色的眸子在烛光下微微闪烁。

郑楚玉我在表哥心里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么？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神伤。

郑楚玉若我真有这心思，何必等到今日？

说着楚玉又往浴桶里添了几冰块，冰水"哗啦"作响，魏劭猛地抓住她手腕。

魏劭那你现在在这儿做什么？

郑楚玉这还不是担心表哥泡着泡着就睡着了，万一不小心淹着可怎么办？姨母还吩咐我给你换冰块、倒水……

楚玉手腕被魏劭攥得生疼，却故意往前倾了倾身子。

她发间淡淡的脂粉香混着冰水的凉意，丝丝缕缕萦绕在魏劭鼻尖。

郑楚玉表哥，你弄疼我了。

她忽然放软了声调，眼尾微微下垂，像只无辜的小鹿。

魏劭呼吸一滞，手上力道却不减反增。

魏劭少来这套，你明知我现在……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楚玉眨眨眼，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郑楚玉表哥若是难受，楚玉可以帮你想些...快乐的事。

魏劭猛地松开她，整个人沉入冰水中。

水面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半晌才浮上来，湿发贴在额前，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幽深。

魏劭郑楚玉，我现在是愈发不懂你了。

魏劭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楚玉轻轻揉着手腕，神色平静。

郑楚玉我无需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