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训练室的灯亮得比平时早。
熙旺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衬衫，袖口扣得严丝合缝，眼底的红血丝却藏不住一夜未眠的疲惫。
小辛跟在他身后，头发乱糟糟的。
熙蒙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和小辛负罪感最重，若不是因为他俩打架，林知予也不至于被傅隆生关进地下室。
几人刚走到前厅，就看见傅隆生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
傅隆生有个习惯，就是会早起去菜市场转悠，他们怕错过了时辰傅隆生就走了。
傅隆生抬眼扫过几人，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蒸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却没藏住那股漫不经心的冷：“一晚上而已，这就急了？”
“我是让她安分守己，替你们解决需求，省得你们在外头惹麻烦。”
“可你们呢？”
傅隆生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扫过熙旺紧绷的肩，又落在小辛泛红的眼上：“为了她争风吃醋动手打架，忘了我怎么教你们的？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乱了你们的心神。”
小辛攥紧拳头，刚想开口反驳，就被熙旺用一个眼神制止。
熙旺往前半步，腰弯得更低：“干爹，是我们错了。不该因为私人情绪坏了规矩，您要罚就罚我们，能不能先把她从地下室放出来？那里又潮又黑，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忽然起身，走到熙旺面前，语气看似和蔼却充满警告：“熙旺……你是大哥，该清楚什么重要，我们这群人不是靠儿女情长活着。她就是个物件，你们要是连这点都拎不清，将来怎么替我做事？”
熙旺的喉结滚了滚，绷着劲儿和他对视：“我们没忘您的教导，只是她……不该被锁在地下室受这份罪。”
傅隆生挑眉冷声道：“在我这儿，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她有用，我才留着她，要是没用了或者成了你们的软肋……”
他没说完，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阿威突然冒出来，魁梧的身影挡在熙旺侧前方：“干爹，是我没看好他们，您要罚就加在我身上。”
傅隆生转头看他，目光在他紧绷的小臂肌肉上顿了顿，又移开：“阿威，你平时最冷静，怎么也跟着糊涂？”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语重心长的说道：“记住，你们的命是我给的，你们的心思，也该全放在我安排的事上，而不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胡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压抑：“干爹，我们没忘本。只是您也知道，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怕是……没心思做您安排的事。”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点不容错辨的暗示。
傅隆生盯着他看了几秒，又往沙发上一坐：“行啊，想让她出来也可以。”
傅隆生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口，指尖在杯沿划了个圈，目光扫过几人紧绷的脸，才缓缓开口：“Metafyed公司的保险库，我要里面编号073的金属盒。”
这话一出，前厅瞬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他们当然知道那家虚拟货币交易公司，只是公司保险库不仅有三重生物识别锁，外围还有二十四小时巡逻的安保，连通风管道都装了震动传感器，之前有人动过心思，最后不仅没拿到东西，还差点儿全军覆没。
“干爹，”熙旺的声音发沉，“那间保险库的安保级别是最高的，就我们几个人恐怕有难度。”
“我又没让你们硬闯。”傅隆生打断他，从怀里摸出个牛皮纸袋扔在茶几上，“里面有保险库的结构图，还有安保换班的时间差。熙蒙能黑掉监控，阿威能拆物理锁，小枫能规划撤退路线，仔仔做的伪装能让你们混进去，你们几个凑在一起，没什么做不成的。”
他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语气间自成高气压：“成了，我就把她从地下室放出来，以后你们怎么跟她相处，只要不闹到我面前，我不管。”
“要是不成……”傅隆生的目光突然冷下来，扫过几人，“你们就看着她在地下室待到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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