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有人通过利昂，从韦恩企业内部获取了资源和信息，用于策划犯罪巷的袭击，甚至可能包括码头区的案子。”布鲁斯分析道，“他们的目标可能不仅仅是我，也可能是想借此嫁祸法尔科内，或者挑起GCPD与法尔科内家族的全面冲突，从而浑水摸鱼。”
“卡波内……”潘西喃喃道，“他们在芝加哥就擅长玩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
“我们需要找到利昂。”戈登斩钉截铁地说，“他是关键证人。”
“我已经动用了韦恩家族的一些……非正式渠道去寻找他。”布鲁斯说，“但目前还没有消息，他似乎很擅长躲藏，或者……被人很好地藏了起来。”
就在这时，阿尔弗雷德敲门后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严肃。
“抱歉打扰，布鲁斯少爷，戈登探员。刚刚收到的消息……”他看了一眼潘西，“利昂找到了。”
“在哪里？”戈登立刻问。
阿尔弗雷德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在哥谭港的第三号码头，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里。GCPD的巡逻队发现的……他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致命伤是……近距离枪击，手法很干净。”
消息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他们心里。
线索……又断了。
第三号码头比之前出事的码头区更加破败荒凉。
发现尸体的集装箱孤零零地停在堆场边缘，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鉴证科的灯光将内部照得一片惨白。
利昂蜷缩在集装箱的角落里，面色青紫，眼睛惊恐地圆睁着，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事物。
他的胸口有一个明显的弹孔，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哈维·布洛克已经到了，正捏着鼻子站在集装箱外。
“瞧瞧，我们的关键证人。”哈维看到戈登，没好气地说，“这下可好，直接闭嘴了。手法利落，像是职业杀手干的，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戈登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和周围环境。
潘西也跟了进来，她强忍着集装箱内污浊空气和尸体腐败气味带来的不适，目光如炬地扫视着。
“他不是在这里被杀的。”潘西突然开口。
戈登和哈维都看向她。
“看他的衣服和鞋底，”潘西指着尸体，“相对干净，没有太多的挣扎痕迹和现场沾染的污物，这里只是抛尸地点。”
戈登点头表示同意：“杀手把他带到这里，是为了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而且……”潘西的目光落在尸体紧握的右手上，“他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戈登小心翼翼地掰开利昂已经僵硬的手指。
一枚小小的、镀金的、印着妖娆舞女和Forgotten Nightclub字样的火柴盒，从他的指缝间掉了下来。
又是遗忘夜总会。
哈维倒吸一口凉气：“*！这鬼地方怎么阴魂不散？！”
戈登用证物袋小心地捡起火柴盒。
和之前在犯罪巷现场发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陈旧，边角有些磨损。
戈登盯着证物袋里的火柴盒：“无论是哪种，都说明遗忘夜总会是这一切的核心节点之一。法尔科内、卡波内、内部腐败、职业杀手、利昂的失踪和死亡……所有这些线，都若隐若现地指向那个地方。”
他站起身，对哈维说：“彻底搜查这个集装箱和周围区域，不要放过任何线索。通知法医，我要最详细的尸检报告。”
然后，他眼神复杂的看向潘西：“我们得再去会会那个地方了，潘西。但这次……不是让你一个人去。”
潘西明白他的意思。
上一次的冒险潜入，虽然带来了杰罗姆这个变数，但也让他们意识到那个夜总会的深不可测。
这一次，他们需要更周密的计划，甚至……可能需要更强硬的手段。
回到GCPD，戈登直接走进了莎拉·艾森的办公室。
他没有隐瞒，将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码头区命案、法尔科内筹码、犯罪巷枪击、韦恩企业内部漏洞、利昂之死以及关联到遗忘夜总会的火柴盒，全部摊开，并提出了对夜总会进行突击搜查的申请。
“局长，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遗忘夜总会不仅是法尔科内家族的重要据点，更可能是一个协调多方非法活动、包括谋杀在内的中枢。利昂的死更是直接指向那里，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否则还会有更多人遇害，线索也会彻底中断。”
艾森局长沉默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戈登，你知道突击搜查法尔科内的地盘意味着什么吗？尤其是在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只有一些间接关联的情况下？这会引发一场地震。”
“但我们不能再等了，长官！”戈登语气坚决，“敌人在暗处，他们在不断清理知情者。如果我们按部就班，只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艾森凝视着戈登，又看了看他带来的厚厚一叠案卷和证物照片。
良久，她终于开口：“好吧，戈登。我批准你的行动……但你必须保证，行动合法、合规，抓到确凿的证据。我会调派SWAT小队配合你，由你全权指挥。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搞砸了，引发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明白！”戈登眼神中燃烧着斗志。
戈登带领的SWAT突击行动以雷霆之势席卷了遗忘夜总会。
尽管夜总会的人试图销毁证据和抵抗，但在绝对武力面前还是迅速被控制。
行动中查获了大量非法赌博、洗钱和毒品交易的证据，但更重要的是，在经理办公室一个隐蔽的保险箱里，戈登发现了一批加密的账本和一个移动硬盘。
回到GCPD，技术部门连夜破解。
硬盘里保存着法尔科内家族与外部势力的一些秘密通讯和资金往来记录。其中，多次出现一个代号——卡桑德拉。
记录显示，法尔科内家族受卡桑德拉雇佣，利用其在哥谭的渠道和资源，协助策划并执行了一次外部清理行动。行动目标被隐晦地指向一个芝加哥的麻烦警察及其家族。
记录证实了利昂利用职务之便，不仅提供了韦恩企业的特殊润滑剂，还利用韦恩企业庞大的物流网，为卡桑德拉的人员和装备进入哥谭提供了便利，以此换取巨额报酬用于偿还赌债。
他的灭口，是卡桑德拉在犯罪巷袭击未果、担心戈登和潘西调查逼近后的清理措施。
最关键的一条信息，是一笔从卡桑德拉账户汇出的、经由法尔科内家族洗白后支付给一个知名国际雇佣兵小队血契的巨额款项。
款项备注为芝加哥尾款及哥谭附加费。
“血契……” 潘西盯着屏幕上这个名字，眼神里仿佛结了一层冰。
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她父亲生前调查的最后一个跨国犯罪集团案子里，就出现过这个雇佣兵小队的影子，他们以高效、残忍和灭口干净著称。
“所以，卡桑德拉是雇佣了血契小队的幕后主使。法尔科内是他们在哥谭的本地合作伙伴，提供支持和掩护。” 戈登 总结道，眉头紧锁。
“卡桑德拉……这明显是个代号，我们需要知道这个代号背后的人是谁。”
哈维挠了挠头：“听起来像个女人名字，够神秘的。”
就在这时，布鲁斯·韦恩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通过阿尔弗雷德和韦恩企业的信息安全团队，也在同步调查利昂和那种润滑剂的流向。
“戈登，我这边有发现。”布鲁斯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我追溯了利昂近半年所有的通讯记录和行动轨迹。他除了与法尔科内的人有联系外，在三个月前，曾多次用一个加密的虚拟号码，与一个位于瑞士的服务器进行过短暂通讯。韦恩企业的安全专家设法捕捉到了一次不完整的信号溯源，指向一个……私人医疗研究基金。”
“基金的名字？”戈登立刻追问。
“潘多拉未来基金会。”布鲁斯顿了顿，“而根据公开的、非官方的信息查询，这个基金会的主要捐助者和董事会名誉主席……是维克多·卡波内的妻子莉维亚·卡波内。”
“卡桑德拉……” 潘西 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彻骨的仇恨和明悟，“在古希腊神话里，卡桑德拉是特洛伊的公主，拥有预言能力却无人相信……莉维亚·卡波内……她认为自己预见到了我父亲会对她的家族造成威胁，所以先下手为强？！”
“是她！”潘西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但异常坚定，“幕后主使就是莉维亚·卡波内，是她用卡桑德拉的代号雇佣了血契，勾结法尔科内，杀害了我的家人，她才是真正的元凶！”
一切都说得通了。
维克多·卡波内是台前的黑帮老大，而他的妻子莉维亚，可能才是家族真正的大脑和策划者，隐藏在幕后用基金会做掩护，冷静而残忍地清除一切威胁。
戈登走到潘西身边，用力握住她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现在我们找到她了，潘西。我们找到了真正的仇人，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证据，需要能将她和维克多·卡波内一起绳之以法的铁证！”
仇恨的目标从未如此清晰。
莉维亚·卡波内、卡桑德拉，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女人，就是潘西复仇之路的终点，也是戈登必须将其绳之以法的目标。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