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镇：点燃

潘西僵了一瞬，被戈登粗暴的亲吻弄得有些发懵。

但很快，她感受到了他手臂的颤抖，感受到了他唇齿间传递出的远比言语更真实的恐惧和渴望。

她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不是温柔的拥抱，而是同样用力地回抱着他。

她开始回应他的吻，同样激烈……同样不顾一切，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彼此分离这段时间内的所有焦虑、恐惧、愤怒和思念，都燃烧殆尽。

过了许久，直到两人都因为缺氧戈登才稍稍松开了她。

“你……”戈登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未平息的喘息，“你吓死我了，潘西……”

他的手臂依然紧紧箍着她的腰，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潘西微微喘着气，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眼底的血丝和浓重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我拿到了线索，詹姆斯。”她试图让语气平静，但声音里还带着亲吻后的微颤，“重要的线索。”

“去他妈的线索！”戈登低吼一声，再次吻上她，这一次有惩罚的意味，直到潘西发出一声不适的闷哼他才松开。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杰罗姆那个疯子把你……”他说不下去，只是用力将她更紧地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别再这样……别再从我眼前消失，潘西……我受不了。”

潘西的心彻底软了下来，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紧绷的后背。

“我不会了，”她低声承诺，尽管知道在哥谭这承诺如此苍白，“我回来了，詹姆斯。”

戈登深吸一口气，他稍稍退开一点，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小心翼翼地擦过她鬓角。

“他有没有伤害你？”戈登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没有。”潘西摇头，避重就轻，“他……帮了我，用他的方式，但我拿到了这个。”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储存器。

戈登接过储存器，看了一眼，随手扔在旁边的桌上。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去弄点吃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然后，我们再谈……所有事。”

潘西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戈登这才松开她，转身走向厨房。

潘西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某个冰冷坚硬的角落，似乎在热水的氤氲和这个粗暴而真实的吻中，悄然融化了。

她走向浴室，关上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戈登站在厨房里，并没有立刻开始准食物。

他双手撑在料理台上，低着头平复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想把她锁起来，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但他知道，他不能。

她是潘西……是狂风、是烈火，他困不住她。

他能做的，只能是站在她身边，在她回头时，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当潘西穿着戈登宽大的白色衬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戈登已经简单弄好了两份牛排，并倒了两杯威士忌。

公寓里弥漫着食物和酒液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传来的与他相同的沐浴露味道，一种属于家的暧昧氛围悄然滋生。

她走到小餐桌旁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小口。

戈登看着她被热水蒸得微红的脸颊，和那双洗去尘埃后更加清亮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现在，”他坐在她对面，目光沉静而专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所有事！”

潘西放下酒杯，开始叙述。

从她被血契绑架，到杰罗姆的出现，那场疯狂的俄罗斯轮盘赌，他最后时刻的插手，以及储存器里关于渡鸦和哥谭复兴资本的线索。

她省略了一些细节，她不想再刺激戈登敏感的神经。

即使如此，戈登的脸色也随着她的叙述越来越阴沉，尤其是在听到俄罗斯轮盘赌时，他的脸色尤其难看。

“他让你……用枪指着自己的头？”

“杰罗姆是个疯子，但他给了我线索，而我现在把它们带给了你。”潘西解释道。

她拿起那个被戈登扔在桌上的储存器：“渡鸦……就在GCPD内部。还有哥谭复兴资本这些名字，比卡波内或法尔科内更让我背后发凉。”

戈登猛地站起身，他无法再坐着，胸腔里那股混合着后怕、愤怒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几乎要炸开。

“你知道我听到你跟杰罗姆走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我宁愿你是被绑架的，潘西！至少那样，我知道敌人在哪里！而不是……不是你自己走向那个疯子，和他玩那种该死的、自杀式的游戏！”

“你让我觉得，我所有的担心，我拼了命想保护你的样子，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潘西看着他眼中的痛楚，心被揪紧了。

她放下储存器，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没有试图辩解，也没有道歉。

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紧握拳头的手背上。

“看着我，詹姆斯。”

戈登抗拒地偏开头，潘西没有放弃，她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最后停留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觉得我会被杰罗姆吸引？”她微微仰头，气息拂过他的下颌，“你觉得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东西？”

她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捧住他的脸，温柔而坚定地让他转向自己。

她的目光牢牢锁住他：“他给我的是悬崖边的舞蹈，是毁灭前的狂欢。”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紧抿的唇线，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而你，詹姆斯·戈登……”

她踮起脚尖靠近他，唇与唇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你让我想起，跳下去之后，底下可能不是石头，而是……一个能接住我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戈登所有压抑的情感闸门。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攫取了她的唇。

他把她用力按向自己，两人之间紧密得毫无缝隙。

她环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回应。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危险，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戈登一把将她抱上餐桌，东西被扫落在地也毫不在意。他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向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留下灼热的印记。

潘西仰起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手指更紧地抓住他的头发。

“詹姆斯……”她叫他的名字，带着无尽的诱惑和许可。

这声呼唤彻底点燃了戈登，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