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听下去,转身回到房间。
沈大少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却还是冲我笑了笑:"敏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强忍泪水,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大少的病情一天天恶化,终于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
在他弥留之际,他拉着我的手,虚弱地说:"敏儿...这些年...多亏了你...陪伴我..."
我泪如雨下:"别说这种话,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他微微一笑:"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你和望儿...敏儿,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吗?"
我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答应你..."
"还有...望儿..."他断断续续地说,"他还小...需要你的教导...帮我...把他培养成...一个正直的人..."
"一定,一定..."我紧握他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会离去。
"敏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这一生...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说这句话,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呆坐在床边,无法相信这一切。
就这样,沈大少离开了我,永远地离开了。
我没有大声哭喊,只是默默地,为他整理遗容,为他穿上最整洁的衣服,为他举办了一场庄重的葬礼。
沈望还太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爹爹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了。
"娘亲,爹爹去哪里了?"他天真地问。
我抱起他,指着天空:"爹爹去了天上,变成了一颗星星,每天晚上都会看着我们。"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等到我们也变成星星的时候..."我轻声说,泪水再次滑落。
二十九
沈大少离世后,我独自抚养沈望长大。
他越长越像他父亲,聪明、正直、有责任感。十岁时,他已经能帮我处理一些简单的家务;十五岁时,他开始学习管理沈家的生意;二十岁时,他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娘亲,您辛苦了。"沈望常常这样对我说,"以后的事,交给我来做吧。"
我摇摇头,笑道:"我还不老呢,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实际上,岁月已经在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无一不在提醒我,时光已逝,韶华不再。
沈望二十五岁那年,迎娶了邻城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新媳妇贤惠能干,很快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
一年后,我有了孙子。
看着小小的孩子,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沈望,也想起了沈大少第一次抱起沈望时的情景。
"娘亲,您看她像谁?"沈望抱着孩子,兴奋地问。
我微笑着说:"像你小时候,也像你父亲。"
"我记不清父亲的样子了..."沈望有些遗憾地说。
我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他活在我的记忆里,也活在你的血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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