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念儿喜欢缠着裴清，要他陪她玩。裴清虽然起初有些不自在，但看着念儿天真烂漫的笑容，心里的防备慢慢就卸下了。他会给念儿折纸鸢，陪她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给她讲一些镇上的趣事。

沈若华常常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有时，她也会主动和裴清搭话，问问他镇上的风土人情，或是关于李婆婆的事情。

裴清发现，和沈若华说话时，他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放松。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山间的溪流，能抚平他心底的一些不安。而沈若华看他的眼神，有时带着一种探究，有时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裴清有些困惑。他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沈若华，可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尤其当他偶尔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时，那种熟悉感会变得更加强烈，仿佛有什么久远的记忆在脑海深处蠢蠢欲动。

“阿清，你对沈娘子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这天，阿禾又来找裴清。两人坐在河边，阿禾一边啃着刚买的糖葫芦，一边没头没脑地问道。

裴清手里的竹枝顿了一下：“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啊。”阿禾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以前对谁都一样，客客气气的。可对沈娘子，总感觉你有点……紧张？”

裴清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每次和沈若华说话，他都会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可能是因为她是外地人吧。”他勉强解释道。

“嘁。”阿禾显然不信，“别糊弄我。还有那个念儿，你陪她玩的时间比陪我还多。”

“念儿是个孩子嘛，可爱。”裴清有些心虚。

阿禾叹了口气：“阿清啊，沈娘子一看就不是咱们镇上的人，她迟早是要走的。你可别陷得太深啊。”

裴清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阿禾说的是实话，沈若华的到来就像一阵风，吹过落霞镇，终将离去。可他心底深处，却隐隐升起一种不舍。

他对沈若华的情感，并非是男女之情，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那是男女之情。那更像是一种，一种渴望，一种寻找，一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的感觉。

随着与沈若华母女的深入接触，裴清心中的困惑也越来越深。他发现沈若华对他的玉佩非常感兴趣，常常借故问起它的来历。而当他告诉她是在河边捡到他时一起发现的，沈若华的眼神会变得更加复杂，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有一次，念儿玩闹时不小心扯掉了裴清脖子上的玉佩。沈若华捡起玉佩，仔细端详着，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这块玉佩……很别致。”她轻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裴清接过玉佩，重新戴好，问道：“沈娘子见过类似的吗？”

沈若华摇了摇头，眼神却有些闪烁：“没有，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清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沈若华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他脖子上的玉佩，正是沈若华一直寻找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