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上的黄河

丁程鑫的古董店藏在磁器口的褶皱里。宋亚轩踹开雕花木门时，河南少年正发着高烧蜷在他背上，后腰溃烂的伤口渗出带着铜锈的脓血。

"山东小狼崽？"柜台后探出张沾着瓷粉的脸，重庆口音像刚出锅的红油般滚烫。丁程鑫甩开修复到一半的唐三彩马，手指已按在马嘉祺心口的青铜榫卯上："他这是当了人肉锁钥，得用河南土和山东海水调药。"

宋亚轩把人平放在满铺《水经注》残卷的工作台上。马嘉祺在昏迷中攥紧他衣角，睫毛随疼痛的频率颤抖，像去年冬天他们在朝天门码头看到的冻雨。丁程鑫解开河南人病号服时突然吹了声口哨——马嘉祺锁骨下方竟文着微缩版黄河改道图，宋亚轩的牙印正好卡在"铜瓦厢决口"的位置。

"你们这是把恋爱谈成考古现场啊。"丁程鑫碾碎香灰撒在伤口，突然被宋亚轩擒住手腕。山东少年瞳孔泛着威海夜海的暗涌："你怎么知道镇水兽的事？"

阁楼忽然响起豫剧唱片声。马嘉祺在昏沉中呢喃"亚轩"，烧红的脸蹭着对方沾满青铜锈的手心。丁程鑫抽出卷泛黄的手札，扉页赫然是马嘉祺父亲的笔迹："2002年于洛阳邙山获镇水兽，左眼藏黄河改道秘..."

追兵的砸门声截断了秘密。宋亚轩背起马嘉祺冲进密道，河南人滚烫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往左...石壁有我爸留的..."话未说完又被剧痛呛住。

密道尽头的石窟藏着座青铜水文仪。马嘉祺突然清醒，拽着宋亚轩的手按在仪器某处凹槽："三百枚...放进去..."当最后一枚牡丹硬币归位时，仪器表面浮出荧光脉络——竟是按马嘉祺身上黄河文身复刻的水系图。

"抱我。"马嘉祺突然用河南软调呢喃。宋亚轩被他拽倒在铺满洛阳牡丹干花的石床上，才发现这河南人发烧时力气大得惊人。马嘉祺滚烫的手指解开他三颗衣扣，唇贴在当年用焊条烫出的威海地图上："那年你高烧40度...我就是这样..."

追兵的脚步声在石壁外炸响。马嘉祺突然翻身压住宋亚轩，用豫剧武生的身段扯开绷带："阿宋你看，我的血能画符。"他蘸着伤口的铜锈血，在山东人胸口快速描摹。当洛阳铲劈开暗门的瞬间，马嘉祺咬住宋亚轩的耳垂："跑！往嘉陵江跑！"

他们在暴雨中的缆车里接吻。马嘉祺后背的黄河文身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宋亚轩用牙齿撕开新换的镇痛贴，把威海老港的海腥味渡进他齿间。河南少年突然笑着咳出血沫："亚轩...你心跳比黄河凌汛还急..."

江面突然浮起七盏青铜灯。丁程鑫的喊声穿透雨幕："跳船！往灯光里跳！"宋亚轩抱紧马嘉祺坠入江水的刹那，看见对岸站着个撑伞的修长身影——那人腕间的青铜铃正与水文仪共鸣，叮当声里混着张真源的成都腔："龟儿子，勒里是长江第57号镇水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