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广播的余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但自从那天之后,收音机再也没有响起过。父母的消息框也陷入了死寂,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了回应。我们被困在这片野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头顶上,直升机的轰鸣声一天比一天密集,显然它们正忙着侦查或运送军队,却从未对我们投来一丝关注。我们试过各种办法,燃烧轮胎、挥舞荧光棒,可无论怎么折腾,那些求救信号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三天的时间像是被拉长了好几倍,终于,出去寻找物资的人回来了。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神黯淡得像蒙了一层雾,脚步虚浮得连站稳都费劲。
胥涛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苦笑着:“老天爷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一群人?怎么啥事儿都能摊上!”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和烦躁。
“别这么悲观嘛,”我皱了皱眉,嘴上想说点安慰的话,但听起来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说不定……情况没那么糟呢?”
陈津奇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渍,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病恹恹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刚才差点被一群丧尸围住,好歹是拼了命跑出来了。林家桁那小子估计吓懵了,差点没跟上。”
听到这话,大家下意识地往林家桁那边看去,才发现他已经蜷缩在角落睡着了,呼吸均匀,脑袋随着地势微微歪着。看来这三天的奔波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这简陋的营地竟成了他暂时的港活。
我把收音机的情报告诉了刚回来的几人,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显然没料到防线竟然失守了。“完了……彻底完了……”陈津奇喃喃自语,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阵更为清晰的螺旋桨声,由远及近。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我身后,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了下来,手中握着清一色的95式步枪,动作干脆利落。
领头的士兵扫视了一圈,声音洪亮而坚定:“别担心,我们是救援队!快上飞机,我们会带你们去避难所,那里绝对安全,还有更多士兵保护你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欢呼声瞬间炸开,同学们抱成一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谁能想到,在经历了整整十天的绝望后,我们居然真的获救了!
激动的情绪几乎要压过理智,大家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边整理边笑个不停。我把帐篷折叠好塞进背包,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但心情却止不住地雀跃。等一切都收拾完毕,我的腿却因为久坐麻木得厉害,只能拄着一根木棍勉强站起来。一步一挪地朝直升机走去,刚靠近舱门时,腿突然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士兵眼疾手快扶住了我,这才顺利登上飞机。
正松口气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易拉罐被踩爆的声音。随即,远处隐约传来了低沉的嘶吼声——丧尸群被惊动了!它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直升机狂奔而来。但迎接它们的,是救援队整齐划一的枪火,95式的子弹精准命中目标,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快点,最后一个!”有人急促喊道。
胥涛此时还在犹豫,直到被大家硬生生拽了上去,他才慌乱地爬进机舱,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众人相视一笑,第一次体验到了“武装押运”的滋味,只不过这次押运的对象是自己罢了。“哈哈哈,真够刺激的!”胥涛拍着大腿笑道。
直升机很快开始下降,舱门被拉开,一名士兵递给我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语气简洁:“拿着这个,跟着指引走。”随即招呼我们离开机舱。刚踏上地面,舱门便再次关上,巨大的螺旋桨声渐渐远去。望着面前巍峨的大门,我们一时有些恍惚:这么快就到了避难所?
卫兵拦住我们,简单询问后进行了登记,然后放行。小册子成了我们的向导,上面写道:这里曾是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位于盆地中央,经过改造后成为了现在的避难所。规模不算大,但也足够容纳百余人生活。宿舍、食堂、简易球场一应俱全,显得颇为气派。
巡逻的士兵三五成群,步伐铿锵有力,为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肃穆和安全感。
我带着同学们来到宿舍,管理人员让我们办理了住宿证明。办好手续后,我望着宿舍的地址,乘电梯走了上去。打开宿舍门,我见到了我的舍友。我将东西放在了床下,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