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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里，灰原刻意避开了所有与排球部有关的事。
每当经过体育馆，她都会加快脚步，却又在拐角处不自觉地停下，透过窗户偷偷往里瞄一眼。说完全不在乎练习赛是假的，但每次想要迈步进去时，心底那道沉重的枷锁就会将她拉回现实。
翔阳偶尔会来教室找她，活力十足的声音在走廊上格外明显
日向翔阳"灰原同学！今天要来看练习吗？"
可灰原要么趴在桌上装睡，要么直接躲进女厕所，直到那个橘色脑袋失望地离开。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逝，转眼到了练习赛前一天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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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街道染成橘红色，灰原慢吞吞地走在回家路上。经过扳下商店时，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从门口溜过去——
乌养系心"抓到可疑人物了～"
系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下一秒，她的后衣领就被拎起，整个人像只被揪住后颈的猫一样悬在半空。
乌养灰原"放我下来……"
灰原鼓着脸转头。
系心笑着松手
乌养系心"考虑得怎么样了？明天比赛的事。"
灰原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乌养灰原"我不知道……"
乌养系心"想去看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系心揉乱她的头发
乌养系心"干嘛这么纠结？"
灰原抬起头，猫一样的竖瞳直直望进系心眼里。系心被她看得不自在，别过脸
乌养系心"干嘛这么看着我！"
乌养灰原"可去看比赛的话，就违背我的承诺了。"
灰原坐到货物架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系心沉默片刻，突然正色道
乌养系心"灰原，已经快十年了，是时候走出来了。"
灰原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系心抬头看向夕阳
乌养系心"梧桐叔在天上，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
"啪"的一声，灰原点燃了一支烟。微风拂过，茶色发丝间露出她忧郁的粉色眼眸。白雾缭绕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父母若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该有多担心。
可如果就这么重新接受排球……
系心突然抢过她手中的烟掐灭
乌养系心"梧桐叔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支持你继续打排球的！"
乌养灰原"可他不在了，不是吗？"
灰原的声音有些发抖。
系心猛地捏住她的脸
乌养系心"你这个小鬼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我们大人放心啊！"
灰原被吼得一愣，眼睛微微睁大。
乌养系心"你还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系心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乌养系心"是时候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梧桐叔在上面看着该多伤心！"
一滴泪水"啪嗒"落在系心手上。
乌养系心"……哭了？"
系心顿时慌了，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
乌养系心"是我说得太狠了？还是捏疼你了？"
灰原默默擦眼泪的样子让他更着急了。就在他手忙脚乱找纸巾时——
乌养灰原"噗。"
灰原突然笑出声。
系心僵住
乌养系心"……哈？"
乌养灰原"刚刚那是什么？说教吗？"
灰原擦着眼角，嘴角微微上扬。
系心的耳根瞬间红了
乌养系心"昂！不骂醒你你的话，你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灰原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乌养灰原"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怕就这么放下一切去打排球，爸爸妈妈会……怨恨我。"
乌养系心"怎么可能？"
系心抬头看向天空
乌养系心"梧桐叔和美惠子阿姨可是你的父母啊。”
乌养系心“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灰原的瞳孔微微收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怎么擦都止不住。
系心又慌了起来
乌养系心"等等，怎么又哭了？！"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灰原突然笑了
乌养灰原"你平时像个小混混，没想到……安慰人还挺擅长的。"
乌养系心"哈？！"
系心红着脸别过头
乌养系心"谢、谢谢夸奖？"
灰原跳下货物架，拍了拍裙子
乌养灰原"要一起回家吗？"
系心看了眼店里未整理的货物，叹了口气挠挠头
乌养系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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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系心走在前面，突然转身
乌养系心"那明天的练习赛……"
乌养灰原"我考虑考虑吧～"
灰原眨眨眼。
乌养系心"哈？！我刚才那些话都白说了？！"
灰原小跑几步，冲他做了个鬼脸
乌养灰原"承包一个月家务，我就去。"
乌养系心"你这个臭小鬼！"
系心涨红了脸，却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叹了口气
乌养系心"行行行……反正你平时也不做家务。"
乌养灰原"那就这么定了！"
灰原的笑声飘散在晚风中。
系心望着妹妹轻快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六岁的灰原浑身湿透地站在医院走廊，怀里紧紧抱着一颗沾满泥水的排球，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
快十年了终于……露出了这样的笑容
他摸出烟盒，却发现最后一支烟刚才被自己掐灭了。无奈地笑了笑，系心快步追上前面的身影
乌养系心"喂！不是要一起回家么！倒是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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