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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医院的走廊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灰原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格外清晰。她抱着一束新鲜的小雏菊，在病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乌养一系背对着门口，正专注地看着小电视里播放的天气预报。灰原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刚把花束放在床头柜上——
乌养一系"太慢了！"
老人突然出声。
灰原手一抖，差点打翻花瓶：
乌养灰原"对不起，我这不是给您去买花了嘛..."
乌养一系"买花需要买一天？"
乌养一系转过身，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他穿着病号服，脸色比上次见面时好了许多，但手背上还留着输液的针孔痕迹。
灰原自知理亏，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低着头摆出"任您责骂"的姿态。
她以为爷爷是为她擅自剧烈运动导致心脏疼的事发火，刚想认命听这个小老头发牢骚，却听到他说
乌养一系“别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态度。”
乌养一系"我叫你来不是要骂你！"
老人突然说。
灰原猛地抬头，茶色发丝随着动作晃动：
乌养灰原"诶？"
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病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乌养一系拍了拍身边的被褥
乌养一系"乌野怎么样？”
乌养一系“听系心说，你现在在当排球部经理？"
乌养灰原"还不错..."
灰原下意识回答，随即瞪大眼睛
乌养灰原"等等！系心哥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老人脸上浮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那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灰原心中虽有几分不悦——系心竟然把她的事全盘托出给爷爷，这种事情让她很不满，但眼下她也只能将情绪压在心底，暂且隐忍不发。
‘系心那家伙…等我回去后一定要让他给我做一个月的饭当赔罪！’
乌养一系“所以…”
乌养一系"我就说你适合去乌野吧？"
老人得意地拍腿，皱纹里都藏着狡黠
乌养一系"切～当初填志愿时你还跟我生气！"
灰原看着爷爷孩子气的表情，无奈扶额
乌养灰原"再怎么说，擅自改我报考志愿的爷爷也有错吧？"
乌养一系“那谁叫你当初填的是音驹了？”
乌养一系"我怎么可能放任宝贝孙女去音驹当经理！"
乌养灰原"你这个小老头太不讲理了！"
一老一少依旧如往常般斗嘴，窗外的云朵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像是天空燃起了一片炽热的霞光。争吵声渐渐平息下来，空气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的火药味。忽然间，乌养一系收敛了脸上惯有的戏谑神色，目光变得深邃而严肃。
乌养一系“不吵了、不吵了！”
乌养一系"你感觉现在的乌野排球部怎么样？"
乌养灰原"哼！勉勉强强吧！"
灰原抱起手臂，却在下一秒又忍不住补充道
乌养灰原"不过...有两个我很在意的孩子。"
老人眼睛微微睁大——能让灰原在意的球员，这些年屈指可数。
乌养一系"哼～能被你看好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啊。"
他故意拖长音调。
乌养灰原"什么意思啊！说得好像我谁都看不惯似的！"
乌养一系"你难道不是？"
乌养一系笑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
乌养一系"小时候带你去排球部，你眼里可只有宇内天满啊～"
灰原的耳尖瞬间红了
乌养灰原"他、他可是小巨人啊！宇内哥是我的...我的..."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蚊子般的嘟囔
乌养灰原"...是我的偶像嘛..."
老人大笑着揉乱她的头发
乌养一系"你们年纪差太多了！爷爷我坚决不同意！"
乌养灰原"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小老头！"
灰原拍开他的手，脸颊气得鼓起来。
笑声中，乌养一系忽然问
乌养一系"所以，你看好的两个孩子打什么位置？"
乌养灰原"一个副攻手，一个二传。"
灰原的眼睛在说到这个话题时倏然亮起来
乌养灰原"副攻手叫日向翔阳比宇内哥还矮，只有162cm，但跳起来像会飞一样！”
乌养灰原“二传手叫影山飞雄，他的传球精准得像机器..."
她滔滔不绝地描述着"怪人速攻"，手指不自觉地比划传球路线。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粉色竖瞳闪烁着多年未见的热情。
乌养一系静静注视着孙女，嘴角悄悄上扬
乌养一系"是吗？那我还真想去现场看看。"
乌养灰原"等您出院来乌野不就好了？"
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接话。灰原注意到爷爷手背上的淤青，声音突然低下来
乌养灰原"小老头要好好养病...我要让您看到，现在的排球部绝对不输您带的那批！"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乌养一系怔了怔，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咳嗽起来。灰原慌忙去拍他的背，却听见他说
乌养一系"好！我也想看看现在乌野的孩子们都是什么样的孩子！"
灰原站起身，茶色发梢在夕阳中泛着金光
乌养灰原"爷爷，再教我点排球知识吧？"
老人突然躺下装睡。
乌养灰原"喂！别装睡啊！"
乌养一系"灰原”
乌养一系突然开口，眼睛却望着天花板
乌养一系"你刚才说要打败我带的那支队伍对吧？"
乌养灰原"对啊，怎么了？"
老人狡黠地笑了
乌养一系"那我们现在就是竞争对手了，我怎么可能把秘诀传授给对手？"
灰原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做个鬼脸
乌养灰原"不教就不教！我有的是办法！"
她抓起背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爷爷一眼
乌养灰原"晚安，小气鬼！"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笑声。走廊的灯光次第亮起，灰原摸着胸口——那里没有疼痛，只有久违的、温暖的鼓动。
病房里，乌养一系望着床头柜上的小雏菊，轻声自语
乌养一系“看她这么精神”
乌养一系"看来是白担心一场了..."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沉入地平线，东京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老人伸手关掉天气预报，转而打开了体育频道——那里正在重播上周的高中排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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