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触及胸口的瞬间，我感受到一阵刺骨寒意。
利爪穿透护体灵光，撕裂血肉。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我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鲜血顺着胸膛流淌而下，染红了阵法边缘的符文。
“君玉！”灵月惊呼，狐火骤然暴涨，将靠近的黑影逼退。
赵衡咬牙怒吼，剑光如瀑，斩断袭来的阴影触须。他猛地跃至我身旁，一把扶住我摇晃的身体：“撑住！阵法还没完成！”
我勉强睁开眼，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继续……不能停。”
赵衡狠狠点头，转身挥剑斩向逼近的黑暗，同时高声念诵咒语。灵月也咬紧牙关，双手结印，将自身灵力注入阵眼。
七道节点闪耀着幽蓝色光芒，能量开始汇聚。但就在这一刻，天空中的虚影猛然张开双臂，黑雾翻腾间，一道更加恐怖的气息降临！
“蝼蚁……你们以为区区封印就能困住我？”无妄魔尊的声音带着嘲讽与愤怒，“你们连真正的恐惧都未曾见过！”
话音未落，整片大地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破土而出。
“不好！”灵月脸色骤变，“他在唤醒归墟深处的古老存在！”
我强忍剧痛，抬头望向那团黑雾凝聚的虚影：“那就更不能让他得逞。”
赵衡眼神一凛，猛然举起长剑：“灵月，我们再加一道镇压之力！”
“好！”灵月迅速掐诀，狐族秘术在她手中凝聚成一团炽白火焰。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残存灵力，双手按地，强行引导阵法运转。每一分力量都在燃烧，每一秒都在透支生命。
黑雾中，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猛然探出，直扑阵眼！
“拦住它！”我低喝。
赵衡毫不犹豫冲上前，剑光劈开触手，但下一刻，更多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攻击阵法节点。
“第七个节点快撑不住了！”灵月焦急喊道。
我咬牙，强行站起，踉跄几步来到第七节点前。掌心按地，灵力灌入其中，符文重新亮起微弱光芒。
“坚持住……就差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天际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啸叫，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怪物苏醒。
“那是……”灵月瞳孔收缩。
只见远处的归墟之门缓缓开启，一道猩红光芒从中射出，照耀在阵法之上。光芒所过之处，符文竟开始崩解！
“糟了！”赵衡大喝，“是归墟本源意志在干涉阵法！”
我心头一沉，终于明白无妄魔尊的真正手段——他不是靠蛮力摧毁阵法，而是借助归墟的力量，从根源上瓦解封印！
“不能让那道光照射到阵眼！”我嘶声道。
赵衡当机立断，猛然跃起，横身挡在阵眼之前，以自身为盾，硬生生承受那一道猩红光芒！
“赵衡！”灵月惊呼。
“别管我！”赵衡咬牙怒吼，脸上青筋暴起，“继续激活阵法！”
他的身体被光芒灼烧，皮肤龟裂，鲜血蒸腾。但他依旧挺立不倒，像一座不屈的山峰。
我眼中泛红，拼尽全力催动阵法。灵月也泪流满面，却不敢停下，将全部灵力注入阵眼。
终于，在赵衡用命守护之下，最后一丝能量汇入中央节点！
“成了！”灵月激动地喊。
阵法骤然爆发出耀眼蓝光，七个节点同时共鸣，天地间的邪恶气息瞬间被压制！
“不可能！”无妄魔尊的虚影怒吼，“你们竟敢……”
“你输了。”我冷冷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
阵法启动，封印之力席卷而出，将归墟之门散发的黑气一点点吞噬、净化。那些游荡的黑影也在哀嚎中化作灰烬。
可就在封印即将彻底完成的一瞬，那道猩红光芒忽然扭曲，竟化作一只血色眼睛，冷冷注视着我们！
“凡人……”一个陌生而古老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你以为，这就是终点吗？”
我心头巨震，还未反应过来，那只血色眼睛猛然闭合，归墟之门轰然关闭，一切重归寂静。
风掠过战场，吹散了最后的黑雾。
赵衡倒在阵法边缘，气息微弱，却还活着。
灵月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跪倒在地，望着眼前已恢复平静的大地，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我知道，刚才那道血色目光……绝不是无妄魔尊能掌控的东西。
那是一种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
它在看着我们。
……
“君玉……”灵月虚弱地唤我，“你还好吗？”
我缓缓抬头，看向远方漆黑的天幕，低声说道：“我们……只是赢了一场战斗。”
她怔住。
我站起身，擦去嘴角血迹，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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