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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劈在诛仙剑形成的屏障上，火花四溅。知鹤残缺的凤翼在电流中剧烈颤抖，每一片羽毛都渗出细小的血珠。东华左手按着她的伤口，掌心传来皮肉烧焦的气味。

"疼吗？"他声音压得很低，紫眸里翻涌着混沌渊深处的暗流。

知鹤咬破了下唇。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东华玄色衣襟上，晕开成诡异的凤羽形状。"比起被您亲手打落轮回道..."她突然抓住东华的手腕，指甲陷进他小臂的旧伤，"这点疼算什么？"

司命星君的命簿彻底化为灰烬。白浅的狐火屏障外，天兵天将的雷箭突然调转方向，齐刷刷对准了天道碑林。持国天王的怒吼卡在喉咙里——那些血字碑文正在扭曲变形，最后竟拼凑出与三生石相同的名字。

"反了！全都反了！"司命踉跄后退，玉笏碎片扎进掌心都浑然不觉。他盯着东华小臂上发光的凤喙伤痕，"您当年明明亲手..."

诛仙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映出东华眉心血痕完全显现的模样，形状像极了展翅的凤凰。知鹤背后的虚影突然凝实，残缺右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羽，每片羽毛边缘都泛着诛仙剑的冷光。

白浅的昆仑镜当啷落地。镜面映出的混沌渊战场上，银发神君怀中抱着的根本不是坐骑白凤，而是个心口着诛仙剑的月白身影。镜中传来清晰的低语："用我的命换三生石上..."

东华突然挥剑斩向昆仑镜。剑气与镜中幻象相撞的刹那，整个瑶池的水幕轰然炸裂。亿万水珠悬浮空中，每颗水珠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雪原上白凤为神君挡下致命一击，轮回道里银铃坠入凡尘，还有知鹤这一世在司药殿偷偷收集帝君落发的场景。

"原来您都记得。"知鹤突然笑了，腕间凤羽纹蔓延至脖颈，"那为何每次我来送药，您都要故意打翻茶盏？"

三百仙娥燃烧的绡纱灰烬突然聚拢，在两人周围形成漩涡。东华玄色衣袖被气流撕成碎片，露出遍布前胸的陈旧剑伤——每道伤痕边缘都呈现出凤羽状的焦黑。

雷暴中心传来天道震怒的轰鸣。七十二重紫雷凝聚成巨掌拍下，却在触及诛仙剑屏障时突然转向，狠狠劈在司命星君头顶。命格殿主事者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一尊焦黑的石像。

"天道也会迁怒？"白浅的狐尾炸开，九条尾巴在雷光中结成防御阵。她盯着东华胸前那些与知鹤凤翼伤口完全对应的伤痕，"你们俩这债...算不清了。"

知鹤突然踮起脚尖。染血的手指抚过东华眉心血痕，残缺的右翼完全展开时，新生的羽毛簌簌抖落细碎金光。"帝君可知..."她呼吸喷在东华颈侧，"白凤一族羽翼残缺时，会看见最执念的幻象？"

东华瞳孔骤缩。诛仙剑感应到主人心绪震荡，剑气屏障突然扩大三倍。漫天雷光被反弹回去，将三十三重天的云层劈得支离破碎。

"我每世轮回..."知鹤的指甲抠进他后背旧伤，"看见的都是您撕毁天规的样子。"

悬浮的水珠突然全部炸裂。混着记忆画面的液体淋在两人身上，东华胸前伤痕遇水发光，竟投影出当年混沌渊真相：根本不是他亲手将白凤打入轮回，而是白凤自己撞向诛仙剑尖，用元神为墨在三生石上刻字。

持国天王的雷鼓裂成两半。兵阵列集体后退三步，最前排的将士铠甲上突然浮现凤羽纹路。白浅的狐火不受控制地卷向天道碑林，烧得那些血字碑文滋滋作响。

"现在呢？"东华抓住知鹤抚在他眉心的手，两人血液交融处迸出刺目金光，"还看得见幻象吗？"

知鹤残缺的羽翼突然完全舒展。新生的羽毛根根分明，翼尖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化作银铃，与东华当年系在她元神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看见了。"她突然拽着东华的衣领迫使他低头，"比幻象真实得多。"

诛仙剑的屏障轰然碎裂。最后一道紫雷劈落时，东华转身将知鹤完全护在身下。雷光贯穿他后背的刹那，前胸那些陈旧伤痕突然愈合，皮肤上浮现出完整的白凤图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