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架空｜穿书｜ooc｜

　　为爱发电 更新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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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静的病房内，不合时宜的从病房外传来一些慌张的脚步声。

　　“你终于醒了，妈都快担心死了！”

　　容貌精致的贵妇人一进病房就扑向左奇函，嘴里念叨着。跟随她一起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虽然脸上皱纹难免，但是能看出来年轻时还是非常俊秀的。

　　男人脸上也是一脸担心。左奇函猜测，这就是自己的父母了。脑海里突然出现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原身的。

　　“下次过马路要小心点啊，上学迟到也没事的宝……”

　　现在的左奇函才13岁，初中刚入学。悲剧还没有发生，他还没有开始霸凌张函瑞，他还是那个众人仰望、没有被欲念污染的“神”。

　　耳朵突然听不到任何东西，左奇函冷漠的看着扑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女人，还有旁边一脸心疼的男人。他们是谁，左奇函都不认识。

　　他昏过去了。在意识世界中对着自己自言自语。当然，他也不是很在乎系统是不是在自己脑海里的某个角落窃听这自己的内心。

　　这个世界的左奇函。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精神失控写出了你悲惨的人生。

　　我做不到活下去，更做不到幸福的活下去。下辈子如果我还是作家，我尽量把你写的幸福一点。

　　如果那时，我的心智健康，没有疾病绕身，我会你书写一个最好的结局，为我自己书写一个大概幸福一些的结局。

　　他像做了一场梦，到了这里。不管是前世今生，现实书中，都好似一场梦。

　　走马灯一般的看完了前世自己的一生，窝囊，疾病的灰色世界。他也不想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他想高考，他想正常的去上学，拥有自己的朋友。

　　拥有一个，在自己住院时能够来看望的朋友啊。

　　迷糊之间，他想到了他当时的现实生活中的小学经历。

　　在他给一个同班的女生递了卫生巾以后，他的后桌一脸震惊夹带嫌恶地看着他，大喊大叫的说：“我靠！左奇函你是不是喜欢她啊，重色轻友！”

　　他一直信仰的东西像一件伟大的艺术建筑，被抽掉了一根柱子——慢慢崩塌，因为他人的言语崩塌。他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善良也有错。

　　原来关心别人，也叫龌龊。

　　一片寂静里，左奇函不知如何作答。他只能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向后桌，后者讪讪回坐，依旧随便的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啊。”

　　从此以后，他没有跟那个人说过一句话。

　　从那个很长的梦中苏醒。睁眼还是洁白天花板，入味还是刺鼻消毒水。侧头看向压在自己左手上的重力来源，是这个世界的左奇函的母亲。

　　他真幸运，早知道我就不把他写的那么悲惨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他把弃猫效应中的左奇函当做自己来写，填补心中某种残缺，然后再因为某种事惩罚自己，惩罚“左奇函”。

　　重重叹息一声后，惊动了床边的母亲。

　　“小千！你终于醒了，医生呢？医生！我儿子醒了！”

　　她的伤心不似假装，让左奇函无法忽视，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左奇函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长的一模一样。

　　喃喃出声：“母亲…”

　　他想起母亲因病去世的那天。

　　他还记得那一个午后，他躺在母亲的腿上，轻声说：“妈妈，我的感受好像越来越少了。”

　　微风拂过他的脸颊、额头。是妈妈无力触摸的手。

　　妈妈再也没回答他。从那以后，他没有妈妈了。但眼眶干涸，怎也流不出泪。

　　妈妈，我不想说话，我也不想哭。我不想回答，做一些事情让我的动作合理化。但我不想动，我也不想活下去。

　　从门外走进一个男人，长相与左奇函有几分相似。重要的是，他与左奇函在原世界见过的父亲的相片上面的人一样。

　　瞳孔骤缩了一下，还是没开口说话。他不是很想说话。他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对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夫妇说：爸、妈，还好你们没死？

　　思绪抽离，他感受到母亲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颤抖的手臂、眼睫。他伸手回抱过去。

　　垂下去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神色。没关系，没关系。

　　无法否认的是，他渴望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所以他既羡慕又嫉妒自己创作出来的左奇函。

　　明明创造出这个人物是为了在另个世界让自己圆满，可还是因为自己的扭曲搞毁了这一切啊。

　　所以他才会把‘左奇函’写成如此凄惨、卑微、一无所有，只有一对爱自己的父母的悲剧人生啊。

　　创作完这部小说，左奇函甚至没有勇气全文看一遍就放置草稿箱落灰了，在那之后的每一本小说其实都有《弃猫效应》的影子，唯独没有再出现过左奇函这个名字命名的角色了。

　　没想到现在真的变成的这本书里的角色，还是经历最凄惨最恶毒最莫名其妙的角色，真是让人头大。

　　左奇函突然想起自己在《弃猫效应》中描写张函瑞低落时的一段。

　　【乌托邦根本不存在，你还是被无视在暴雨间。这时会有属于你的天马来救赎你，停在你家窗户外，带你无止境兜风直到天亮。】

　　【天马会让雨停下，像披上件外套。天马是张桂源，他会让我开心。】

　　可左奇函并没有等来自己的天马，不管是左奇函，还是左奇函。乌托邦确实不存在，暴风雨下的左奇函确实无人在意。

　　可又能怎样呢？谁知道，谁愿意知道，谁又能知道。

　　拥抱还在继续，他感受到了母亲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衣服上，水滴渗透衣服里传递至肉体。

　　回报在母亲背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左奇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有什么在颤动，左奇函分辨不出来是自己的心脏还是手指。

　　视线雾蒙蒙，左奇函所幸闭上了眼。病房里存在着四个人，护士，母亲，父亲，还有左奇函，现在只听的到抽泣声。

　莫名开始兴奋，因为左奇函感受到了实感。那些无法言说的所有感情，化为泪水，滴在母亲的脊背上。

　　“妈妈，我想你了。”

　　‘左奇函’在《弃猫效应》结尾时也说过这句话，现在左奇函替他传递给了他的母亲。

　　【妈妈，对不起只来得及说一句想你。】

　　【在阴暗监狱的潮湿角落，左奇函低声说出这句话，看着从牢房最上方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发呆。】

　　【再次低声开口：神啊，替我申冤吧，我并不是这样的。】

　　【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生命最后的潮湿阳光。在世界的另一头，有一群人幸福的生活，在监狱的这一头，却有人悲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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