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谢云舟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的相册,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怎么看都透着几分狡黠。“喂,你偷看什么呢?”她慢悠悠地晃过去,毛巾还在头发上轻轻揉搓着。
谢云舟眼疾手快,“啪”地一下合上相册,故意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笑:“哟,原来你三岁就会比剪刀手啦。”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戏谑。
“还给我!”林听晚一听,急得直扑过去,伸手就要抢。而谢云舟像是早有准备,轻轻一带,她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里。电炉里的红光映在两人脸上,柔柔的,暖暖的,烤红薯的甜香味儿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谢云舟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在她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这张啊,归我喽。”“强盗!还给我!”林听晚蹦起来去夺,可他却顺势把照片举得高高的,让她怎么也够不着,嘴里还啧啧调侃:“这么小就这么可爱,怪不得现在这么招人喜欢。”
就在她气鼓鼓地盯着他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谢云舟愣了一下,身子僵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林听晚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耳语,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谢云舟缓缓低下头,手中的照片也随之垂了下来,指尖微微松开。他心跳加快了一拍,仿佛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让他屏息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刷”的一声轻响划破寂静,照片已经被她灵巧地抽走了。谢云舟怔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反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林听晚已经转身跑开了,一路留下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狡黠的笑声:“你慢慢想吧!”只留下一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时间来到下午,雪终于停了。谢云舟帮林听晚系好围巾,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一绕:“出去走走?”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沿着小区花园的小路慢慢往前走,脚底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在雪地里谱写一首冬日的曲子。
路过一棵光秃秃的槐树时,谢云舟停下脚步,指着树干上的一道旧疤:“就是这儿。”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回忆的温度。
林听晚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五岁那年,我在这儿给你摘槐花,摔断了手。”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神却落在那道疤痕上,似乎穿透了时间,“你当时哭得比我厉害,拉着我妈的衣角非要送我去医院。”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又有点好笑。
林听晚蹲下身,在树根处的积雪里扒拉了几下,摸出一颗圆滚滚的玻璃珠,举起来晃了晃:“这个也是你掉的吧?”她转过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促狭,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这时,林听晚的父母也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来了。两人连忙上前帮忙接过一些,随即一同上了楼。回到林家后,厨房里很快响起了锅铲与碗碟的碰撞声,那是林听晚的父母开始忙碌晚饭了。而谢云舟和林听晚则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偶尔传来几句低声交谈。不久后,林爸爸被林妈妈催促着出了门去倒垃圾。就在他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位穿着讲究的女子,一身剪裁精致的大衣配上光亮如镜的皮鞋,显得气质非凡。她正站在谢云舟家门前,修长的手指轻按门铃,铃声清脆又急促,在楼道间回荡开来。
“大叔,您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我按了好久的门铃,却一直没人来开门。”沈知微边说边转过头,恰好撞见林爸爸略带疑惑的脸。他问:“你找云舟?你是谁?” “我叫沈知微,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他叫沈云知,哦,不,现在应该叫谢云舟。”沈知微连忙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 “你是云舟的姐姐?”林爸爸微微皱眉,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这时,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林妈妈,她闻声走出了门。“怎么了?” “她是来找云舟的,说是云舟的姐姐。”林爸爸侧身对林妈妈说道,声音低沉而平稳。 简单了解情况后,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将沈知微迎进了屋。她跟随他们跨过门槛,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夹杂着期待与隐隐的忐忑。
进门后,林妈妈朝着林听晚的房间唤了一声:“云舟。” “诶。”房门应声而开,谢云舟从里面走了出来,林听晚则跟在他的身后。 “云知!”沈知微一眼看到谢云舟,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几步跨上前去,将他紧紧抱住,“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姐姐啊!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酸涩。 而谢云舟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双臂僵硬地垂在两侧,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目光闪烁间流露出几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