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成绩公布的第二天，谢云舟的课桌前就堆满了各个高校的招生简章。清华的紫色信封、北大的红色文件夹、中科大的蓝色手册...像一道彩虹铺满桌面。

"哇！谢大学霸这是要开招生办啊？"陆星野夸张地大叫，"能不能分我一个保送名额？"

黄老师难得地满面春风："云舟啊，这几所学校都很好，你要认真考虑。"

谢云舟却看向旁边的林听晚——她正在默写古诗词，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没能获得保送资格，需要参加高考。

"我不急，"谢云舟把招生材料收进书包，"等大家都有结果了一起决定。"

放学后，林听晚收拾书包的速度比平时快。"我先去图书馆占座。"她低着头说。

谢云舟拉住她的书包带："一起去。"

"你不用..."林听晚声音很小，"你都保送了，不用陪我熬的。"

"说什么傻话。"谢云舟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说好一起考清华的。"

图书馆里，谢云舟真的开始帮林听晚复习。他讲题的方式很特别，总是能用生动的比喻解释复杂的概念。

"你看这个电磁感应，"他在纸上画着示意图，"就像你追着我跑——你动我就有反应，你停我就静止。"

林听晚噗嗤笑出声："什么烂比喻！"

"但你好理解了，不是吗？"谢云舟得意地笑。

温时煜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从物理学角度，这个比喻确实不准确。不过作为记忆方法，效率提升了37.2%。"

两人吓了一跳。温时煜自然地坐下，拿出笔记本电脑："我根据你的错题集写了个复习算法，可以精准预测高考考点。"

林听晚惊讶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这...太厉害了吧？"

"基本操作。"温时煜推推眼镜，"我还写了个配套的刷题程序，今晚发你。"

周末，两个家庭召开了一次"联合会议"。沈家父母特地从江阳赶来，和林家父母一起商讨孩子们的未来。

"清华物理系最强，但北大综合实力更好。"沈父分析着，"中科大专门搞科研，也很适合云舟。"

林妈妈关切地问："晚晚想考哪里？"

林听晚小声说："我想学天文...北大的天文系更好些。"

餐桌突然安静了。如果谢云舟去清华，林听晚去北大，虽然都在北京，但毕竟不在一个学校。

谢云舟突然说："我也喜欢天文。中科大有个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很不错。"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沈知微先反应过来："云知，你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过了。"谢云舟认真地说，"学校不重要，重要的是学什么、和谁一起学。"

林听晚在桌下轻轻碰他："别任性..."

"没任性。"谢云舟握住她的手，"我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的。"

最终大人们达成共识：尊重孩子们的选择。但谢云舟还是被要求参加所有学校的面试，"多一个选择总没错"。

高考冲刺阶段，图书馆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谢云舟不仅辅导林听晚，还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帮助其他同学。

陆星野哀嚎："谢老师！物理杀我！能不能讲点人话？"

谢云舟无奈地换种方式讲解，苏棠在旁边偷笑："原来学霸也有不擅长的教学啊。"

温时煜则成了"人类计算器"，无论多复杂的运算都能瞬间给出答案。他还真带了个计算器来学校，说是要"保持手感"。

一天晚上，林听晚做题到很晚，情绪有些崩溃："我怎么这么笨...这道题解了三遍还是错..."

谢云舟拿走她的笔："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出去走走。"

春夜的校园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谢云舟突然说："抬头。"

满天繁星闪烁，像撒在天鹅绒上的钻石。

"你看那颗最亮的，是天狼星。"谢云舟指着天空，"旁边那个是猎户座..."

林听晚靠在他肩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你喜欢，我就去学了。"谢云舟轻声说，"等你考上北大天文系，就能用最好的望远镜看星星了。"

林听晚鼻子一酸："要是我考不上呢？"

"那就去其他地方。"谢云舟说得毫不犹豫，"有星星的地方，就有天文。"

高考前一百天，学校举行了誓师大会。校长讲话时，谢云舟在桌下悄悄握住林听晚的手。

"怕吗？"他轻声问。

"有你在就不怕。"林听晚微笑。

轮到学生代表宣誓时，谢云舟突然站起来走向主席台。在全校师生惊讶的目光中，他接过话筒：

"我不是代表自己发言，而是想对一个人说——"他看向林听晚的方向，"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高考加油。"

掌声雷动中，林听晚脸红得像晚霞。陆星野起哄："哇！公开告白啊！"

温时煜认真记录："公开表达支持可以提高23.5%的备考效率..."

高考前一天，谢云舟收到三份录取通知书。他看都没看就塞进抽屉，专心帮林听晚检查准考证。

"铅笔、橡皮、尺子都带齐了吗？"

"水杯要透明的。"

"明天我送你去考场。"

林听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突然问："你真的不担心中科大那边吗？"

谢云舟抬头一笑："比起那个，我更担心你明天会不会睡过头。"

夜深了，谢云舟最后检查了一遍明天要带的东西，手机突然亮起。是林听晚的消息：【睡不着。】

他拨通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女孩抱着枕头，眼睛亮晶晶的。

"给你讲个故事，"谢云舟轻声说，"从前有个笨蛋，为了追一个女孩，跑去学天文..."

林听晚笑着打断："那个女孩是不是也很笨，为了追那个笨蛋，拼命学物理？"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月亮很圆，像一枚银色的勋章，挂在青春的夜空。

明天，将是新的开始。

第38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