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封印

"走开！"苏乐寻甩出的紫符贴中最前排怪物脑门，那东西却嬉笑着撕下符纸塞进嘴里。其他怪物一拥而上，她捂着玄珠链连连后退，链身扫过怪物时竟烫得它们吱哇乱叫。

　　领头的怪物突然人立而起："圣女大人好凶啊。"它歪着头，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上次见到您时，您正把剑插进自己心窝呢嘻嘻嘻..."

　　苏乐寻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玄珠链突然自行解体，十八颗链珠悬浮空中组成困阵。怪物们被金光定住的刹那，玉佩从她领口飞出，在半空重新化为长剑。苏乐寻跃起握剑，剑锋划过之处，黑雾怪物如烈日下的积雪般消融。

　　"镇魂钟在檀木柜第三层！"白馥芝的喊声混着打斗声从楼上传来。苏乐寻踹开地下室大门，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桂花香熏个跟头——本该存放法器的地下室竟变成了白家老宅的桂园……

　　虬结的树根刺穿青砖地面，树冠上缀满发光的白花。苏乐寻看见外公白弘茗被树根缠住腰腹悬在半空，七八个戴傩面的黑衣人正在树下结阵。她握紧剑柄刚要上前，脚踝突然被冰凉的东西缠住——竟是条生着人脸的藤蔓。

　　"别动。"藤蔓上的人脸开口，声音赫然是谢灵喻的，"学校的封印破了，你外公家以及你家现在非常危险，你要解开自己的封印……"

　　话未说完，傩面人齐刷刷转头。苏乐寻挥剑斩断藤蔓，玄珠链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剧痛中她看见幻象：江霖夏跪在血色阵法中央，暗纹已经覆盖全身；陶晓晨双目紧闭漂浮在半空，发卡上的黑蛇正啃噬她的魂魄。

　　"找到钥匙...解开……"谢灵喻最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苏乐寻突然明白桂树为何出现在此——这是与白家桂园相连结的地方，有人用空间法术将两地重叠。

　　其中一个傩面人摘下面具，露出副校长腐烂半边的脸："用圣女血脉献祭，可太划算了。"他抬手示意，桂树根系突然暴长。苏乐寻横剑格挡，却被一条树根抽中后背，狠狠撞在檀木柜上。

　　柜门轰然洞开，无数古籍纷飞中，巴掌大的铜钟自行飞到她手中。苏乐寻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钟身。清越的钟鸣响彻天地，桂树发出凄厉哀嚎，所有白花齐齐转向她绽放。

　　"原来如此..."苏乐寻在剧痛中居然感到了一丝欣喜，"桂树才是封印本体！"她抡起铜钟砸向树干，木屑纷飞中露出嵌在树心的青铜钥匙。副校长怒吼着扑来时，她已将钥匙捅进了自己的胸膛——没错，解开她封印的办法就是这样，她自己是

　　世界在眼前旋转。苏乐寻感到自己在急速下坠，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掠过：江书韶在冰湖边的垂泪、青晏的微笑、还有她自己...不，是苏墨苓将剑锋转向心口的决绝。

　　"这次我来救你们了。"坠入黑暗前，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