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走进房间，将布包放在沙发上，然后紧张地四下看了看。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维克多问道。
柳絮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联络点出事了。”
维克多心头一紧：“哪个联络点？”
“老陈的米店。”柳絮说道，“昨天晚上，宪兵队突然闯进去，把老陈一家都抓走了。”
老陈的米店是他们在闸北区的一个重要联络点，负责接收来自城外根据地的信件和情报。如果那里暴露，意味着他们的情报网络很可能已经被渗透。
“有其他人受到牵连吗？”维克多追问道。
柳絮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发现。不过老陈是知道一些重要信息的，我担心……”
维克多沉默了。老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地下工作者，但他毕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就有可能在酷刑下屈服。
“我们必须尽快切断与米店相关的所有联系。”维克多说道，“你通知下去，让所有知道老陈身份的人都立刻转移。”
“我已经通知了。”柳絮说道，“不过还有一批文件原本计划今天送到米店的，现在怎么办？”
“文件在哪？”维克多问。
“在我这里。”柳絮指了指她带来的布包。
维克多走过去，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用油纸仔细包裹的文件。他抽出其中一份，借着灯光仔细查看。文件上赫然印着日军一个联队的番号和调动计划。
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如果能及时送出去，或许能帮助根据地的部队避免一次伏击。
“这份文件必须立刻送出去。”维克多说道。
“可是，现在所有的联络点都可能被监控了。”柳絮显得有些无助。
维克多在房间里踱步，大脑飞速运转。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传统的联络方式已经不再安全。他需要找到一种全新的、出乎敌人意料的方式。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柳絮：“你认识一个叫‘蝴蝶’的舞女吗？”
柳絮愣了一下：“蝴蝶？您是说百乐门那个？”
“对，就是她。”维克多说道，“她和我有些交情。”
“可是她……”柳絮欲言又止。蝴蝶是百乐门头牌舞女，以风情万种、左右逢源著称，据说与租界的不少权贵都有来往，包括一些日本人。柳絮对她印象并不好，觉得她过于轻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维克多说道，“但她也许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
蝴蝶有一个习惯，她每天晚上都会在百乐门表演，然后乘坐黄包车回到她在静安寺路的小公寓。她经常会在路上买一些小吃，或者在路边摊看一些报纸杂志。
维克多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打算利用蝴蝶的日常生活习惯，将情报传递出去。
“你把这份文件复制一份，越快越好。”维克多对柳絮说道，“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
维克多详细地向柳絮交代了他的计划。柳絮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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