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与鹤安乘着大雁,风驰电掣般回到了清疏门。两人怀中紧紧抱着那本号称《逗趣修仙秘籍》的书册,神情间满是如获至宝的亢奋,嘴角扬起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脚刚一落地,鹤安便按捺不住兴奋,急切地拉住姜厌的衣袖:“大师兄,咱们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研究这秘籍吧!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能参透其中玄机,练成绝世神功!”他语气轻快,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姜厌连连点头,正欲抬脚离去,却见鹤安猛然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低声说道:“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背后好像有点凉?”姜厌闻言,顿时也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不禁哆嗦了一下,眉头微皱,疑声道:“确实……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话语间,那股莫名的寒意越发清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悄然笼罩在他们周围。
两人缓缓转过头去,赫然发现师傅疏影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她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气场,双眼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几欲裂开,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压抑的怒火:“姜厌!鹤安!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闯入黑风寨!”
姜厌与鹤安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声:“不好!快跑!”话音未落,两人已拔腿狂奔,脚下的尘土被扬起一片。疏影低吼一声,声音如雷鸣般震耳,脚下骤然加快,风驰电掣般紧追不舍,仿佛一头锁定猎物的猛兽。
清疏门的院子里,顿时掀起了一场“师傅追徒弟”的戏码。姜厌与鹤安左闪右避,脚下步伐凌乱却不失灵动,口中连连告饶:“师傅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然而,疏影显然不为所动,眸中冷意未减,一边疾步紧追,一边挥袖施法,道道灵力化作光刃,直逼二人而去。气氛紧张又带着几分滑稽,偏偏无人敢有一丝松懈。
就在此刻,清疏门的大门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吱呀”,一道甜美清脆的声音随之飘入耳中:“鹤安哥哥!我来找你玩啦!”话音未落,媛杏已轻快地蹦跳着迈入门内,纤细的手指间捏着一串红艳欲滴的糖葫芦,那甜蜜的香气仿佛随着她的步伐弥漫开来。
媛杏刚一进门,便瞧见鹤安和姜厌被疏影追得满屋子乱窜,两人抱头狼狈逃窜的模样让她瞬间愣在原地。手中的糖葫芦还含在嘴里,却早已忘记了咀嚼,圆睁的双眼写满了错愕与不解,半晌才结结巴巴挤出一句:“这……这是怎么啦?”话语里透着掩饰不住的茫然。
疏影眼疾手快,几个灵巧的闪身便追上了前方的姜厌和鹤安。她一手一个,如同拎起两只不安分的小鸡般将二人提了起来。下一瞬,不知从何处,她竟摸出一根细长的藤条,手腕一扬,“啪啪”几声清脆作响,直直落在两人的臀上,毫不留情地教训起来。
“啊!师傅,疼疼疼!”姜厌与鹤安在半空中不住地惨叫,身体拼命挣扎,试图逃离那难熬的惩罚。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不消片刻,两人的臀部已是红肿如火,又热又痛,连落地后都无法正常行走,只能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般煎熬。
鹤安揉着发疼的屁股,眼眶泛红,满是委屈地嘟囔:“都是大师兄的主意,非要来什么黑风寨,这下可好,被师傅打得我屁股都快开花了……”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媛杏仰起稚嫩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关切:“鹤安哥哥,媛儿来找你玩啦!你别不开心了嘛!”那软糯的声音像一阵暖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姜厌刚一瞥见媛杏,脸色骤然惨白如纸,额头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甚至顾不上打声招呼,转身便想逃离。然而,媛杏眼尖得很,一眼便瞧见了他,随即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哇!厌厌也在!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玩!”声音里满是难以掩饰的雀跃,仿佛丝毫不曾察觉他的慌乱。
姜厌一听,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跑得飞快,那速度,简直能与脱兔媲美。鹤安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满脸疑惑,转头向疏影问道:“师傅,大师兄怎么如此惧怕媛儿呢?”
疏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缓步上前,语带笑意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上次姜厌偷偷摸摸地吃了媛杏藏在枕头底下的桂花糕,还编了个谎话骗她说,是老鼠叼走的。结果媛杏信以为真,眼泪汪汪地闹着要给她的桂花糕‘报仇’,追着姜厌在整个清疏门跑了三天三夜。那场面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姜厌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自那以后,他只要一见到媛杏,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恨不得绕道而行……”
鹤安听完,双眼骤然圆睁,嘴巴微张,竟是一时语塞。半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惊呼出声:“难怪大师兄如此惧怕!原来竟藏着这等缘由!”话音未落,他已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恣意。一旁的媛杏也被感染,掩嘴“咯咯”轻笑不止。清疏门内,两人的笑声此起彼伏,久久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连院中的花叶都随之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