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敌国少主捡回来的小奴隶。后来，我怀了他的孩子。

可这个男人不想娶我，他有一个忘不了的白月光。

当我把他丢入地牢的时候，我忘不了他那双如鹰隼般直盯着我的眼睛。

这就对了，这才是你，我们同样残忍暴虐，嗜杀如命，我们才是一类人。

以后，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陪着我吧。

——

永安三年的初冬，长安城破。

北荒铁骑踏着鲜血与白雪，闯入了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

作为宫中的掌乐女官，我本该随着皇室一同逃亡南方。然而命运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留在了这座将亡的城池里。

北荒人在太极宫举行庆功宴，觥筹交错间尽是胜利的喜悦。而我们这些被俘的宫人，则跪在殿外的风雪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许多人已经在昨夜的屠杀中死去，只留下我们这些年轻女子。听说北荒人喜欢美貌的俘虏，但那意味着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谁会弹琴？"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没有人回答。恐惧像寒风一样穿透每个人的心。

"我再问一遍，谁会弹琴？"那名北荒将领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没人会，那就一个不留！"

"我会。"我抬起头，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那将领打量着我，冷笑一声："带她去见王子殿下。"

两名士兵架起我的胳膊，拖着我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大殿。

殿内醉醺醺的北荒武将们看到我，发出一阵阵低笑和议论。我被带到殿中央，跪在一个男人面前。

他们口中的王子殿下坐在龙椅上，面容被昏暗的灯光遮掩。但我仍能感受到他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正冷冷地打量我。

"听说你会弹琴？"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的。"我垂下眼帘。

"那便为本王弹一曲。"

侍女送上一把琴，放在我面前。

我抚摸着琴弦，犹豫了片刻。这是一把北荒的弦琴，与我们大周的不同。但音律相通，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如何演奏。

当我的手指拂过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大殿中回荡。我弹奏的是一首大周民谣，讲述故乡的山水与离别的伤痛。

琴声落下，大殿里出奇地安静。

"你叫什么名字？"王子开口问道。

"苏若兰。"

"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本王身边。"

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竟如此年轻英俊。二十出头的年纪，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与威严。只是那眼神深处，藏着让人心悸的冷酷。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北荒王子慕容辰。

——

被俘的第三天，我被安排在王子的营帐外侍奉。

北荒人占领长安后，并未急着南下追击，而是留下重兵驻守。慕容辰作为主帅，就驻扎在太极宫中。

我的任务很简单：每天为王子演奏琴曲，以及倒茶添酒。他很少与我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我弹琴，或是处理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