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将军一怔："王妃何出此言？"

"十五年前，我父亲卫文忠在北疆与敌军激战，危急时刻，有人临阵脱逃，致使我父亲孤军奋战，身受重伤。那人是谁，将军可还记得？"

柳将军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卫清澜冷笑："我外祖母临终前告诉我，当年那个临阵脱逃的人，正是柳将军你！我父亲为保全你的名誉，宁愿自己背负骂名，说是自己判断失误。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多年来处处针对我父亲和我家，甚至不惜用女儿来诱惑我夫君，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如今更是设局陷害，意图加害亲王，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柳将军脸色铁青，额头冒出冷汗："你...你有什么证据？"

"家父临终前写下血书，详述当年真相，已密封上交皇上。我此次前来，也是奉天子之命，协助查明南境军中异动的真相。"卫清澜从怀中取出一道金色圣旨，"陛下已经察觉到不对，只等我们查实便会处置。柳将军，你确定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柳将军腿一软，跪倒在地："王爷，王妃，草民知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受小人挑拨，才会做出这等蠢事。女儿的事也是我设的局，她早已回家了...我愿领罪，只求王爷王妃念在我曾为国征战的份上，饶我一命..."

事情告一段落，柳将军被押解回京。卫清澜留在军营协助仲岚飞处理各种事务。在她的帮助下，南境很快平定，比预计提前了一个月成使命。

归京途中，仲岚飞和卫清澜同乘一辆马车。他看着窗外渐渐变换的景色，忽然问道："外祖母真的告诉了你柳将军的事？"

卫清澜微微一笑："没有。那是我临时编的。外祖母临终只说了一句话：'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

仲岚飞惊讶地看着她："那圣旨..."

"是假的。"卫清澜低头，"我知道贸然前来会有风险，便仿制了一道圣旨，以防万一。"

仲岚飞哑然失笑，随即严肃起来："清澜，对不起。这次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

卫清澜打断他："王爷不必道歉。我此次前来，一是担心你的安危，二是想亲眼看看，我们之间是否还有可能。"

"那你看到了什么？"

卫清澜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一个虽有犹疑，但仍有担当的男子。我看到一个被责任和愧疚束缚，却仍愿意追寻真心的人。"

仲岚飞握住她的手："清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从前是我愚钝，辜负了你的真心。今后的日子，我愿用一生来弥补。"

卫清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声问："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仲岚飞怔了怔，随即笑道："记得。我说会娶你为妻，与你白头到老。"

"可王爷成亲后却避我如蛇蝎。"

"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犹豫过，动摇过，但现在我可以确定，我心中真正珍视的人，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