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给,看看这个。"他递给我平板,"这是今天的新闻直播。"

屏幕上,一名女记者站在一栋公寓楼前:

"......嫌疑人陈默,三十四岁,曾是南城大学物理系的研究员。据知情人透露,他与死者李硕曾有过节。警方已经封锁了南城区域,呼吁市民提供线索......"

画面切到一张照片,那是我的脸。

"这不可能!"我几乎喊出来,"我不认识什么李硕!"

"那你为什么逃跑?"周教授冷静地问。

"我......"我闭上眼睛,试图回忆,"我记得自己在一个实验室,然后...有警报声...接着我就在屋顶上逃跑了。"

周教授沉默地给我包扎伤口。他的动作专业而熟练,不像一个普通的天文学教授。

"你知道更多,对吗?"我问道。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他成包扎,然后站起身,走向角落里的一个老式文件柜。

"二十年前,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他边说边从文件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你在量子场论上的天赋连我都自愧不如。"

"量子场论?我记得我学的是计算机科学......"

"不,你研究的是量子计算和时间场干涉。"周教授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些泛黄的论文和照片,"这是你二十年前的毕业论文。题目是《关于时间场反馈干涉的理论可能性》。"

我接过那份论文,熟悉而陌生的公式和图表扑面而来。我确实认得这些符号和推导,但却像是另一个时空的记忆。

"发生了什么,周教授?"

"我不确定。"老人坐在对面,"二十年前,你在一次实验后失踪了。警方找了三个月,最后认定你出了意外。你的父母始终不信,直到五年前他们去世......"

"我父母五年前去世了?"悲痛猛然袭来,虽然在我混乱的记忆中,我似乎刚刚还在和母亲通电话。

"是的。而现在,你突然出现,涉嫌一起谋杀案。"周教授的目光变得锐利,"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我的头痛得厉害,"我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硕是谁?为什么我会被指控杀了他?"

"李硕是南城大学的现任物理系主任。"

"这说不通!我为什么要杀他?"

"也许你该问问自己,你这二十年去了哪里。"周教授站起身,走向地下室另一端的一扇金属门,"来吧,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输入一串密码,金属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型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台看起来极为复杂的设备。

"这是什么?"

"你的遗作。"周教授按下一个按钮,设备亮起蓝光,"在你失踪后,我按照你的笔记复原了这台机器。你管它叫'时间场记录仪'。"

设备投射出一个全息影像,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和数据流。

"这台机器并不能让人穿越时间,正如你当年所说。但它能记录和分析时间场的干扰模式。"周教授操作着控制台,"过去二十年,它一直在运行,记录着各种异常。而今天早上,它捕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干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