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起她为他做的每一件事。他以为那是爱，原来只是义务。
他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原来他才是最可笑的那一个。
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了解她，了解他们的关系。
直到她亲手揭开了真相，他才发现，他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他坐在书房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信纸已经被他揉得皱巴巴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只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
他失去了她。一个他从未珍惜，却在失去后才发现她有多重要的人。
陆挽棠的离开，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陆家对此感到愤怒和羞愧，他们没想到陆挽棠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沈惊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皇帝对他失望，陆家对他不满，朝中的官员们也议论纷纷。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他变得沉默寡言，整日酗酒。
他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却发现越是这样，心里的痛苦就越是清晰。
他想起陆挽棠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将军，我们从此两清。
两清？他欠她的，又岂是两清就能了结的？
他欠她一个真心，欠她一个未来，欠她一个家。
他想去寻找她，想当面和她道歉，想告诉她，他后悔了。
可他知道，已经太迟了。
陆挽棠离开了京城，离开了所有认识她的人。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沈惊澜派出的所有人都一无所获。她就像一颗流星，划过他的生命，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年后，沈惊澜辞去了官职，回到了老家。他独自一人住在曾经的将军府里，府里依然安静，只是再也没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时常会想起陆挽棠。想起她那双平静的眼睛，想起她轻柔的声音，想起她为他做的一切。
他知道，他再也遇不到像她那样的人了。
他失去了她，也失去了爱她的机会。
陆挽棠的故事，在京城里渐渐变成了传说。有人说她去了江南，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人说她出家为尼，青灯古佛了却一生；还有人说她遇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沈惊澜不知道哪个传说是真的，他只希望，无论她在哪里，都能过得幸福。
他站在将军府的院子里，看着满院的梨花盛开。他想起曾经和林清妍在梨花树下许下的诺言，想起曾经和陆挽棠在梨花树下相敬如宾。
那些过去，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后悔了。他后悔没有珍惜眼前人，后悔没有给她应有的幸福。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他只能一个人承受着失去的痛苦，一个人在回忆里煎熬。
他想起了陆挽棠离开时信里写的那句话：将军，我们从此两清。
他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两清了。
那些亏欠，那些遗憾，那些失去，将永远烙印在他的心里，成为他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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