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来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工作不顺利吗？”妈妈的语气里带着关切，却又隐隐透露出担忧。

“还行吧。”林晚星不想让妈妈担心，敷衍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妈妈又提起了她的工作。“你们公司效益怎么样？有没有机会升职？”

林晚星心里一沉。妈妈总是这样，关心的永远是物质上的东西。她渴望得到妈妈的认可，渴望妈妈能理解她对艺术的热爱，可妈妈总是把她和表姐林晓雯比较。林晓雯在银行工作，收入稳定，早早地结了婚，在妈妈眼里，那才是正经的人生。

“晓雯前阵子升了部门经理，工资翻了一倍。她还说想换个大房子，离学校近一点，以后孩子上学方便。”妈妈一边说，一边给林晚星夹菜。

林晚星听着，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她知道妈妈是想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可这种比较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人生难道只能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吗？

“妈，我喜欢设计，我不想只为了赚钱而工作。”她小声说。

“喜欢？喜欢能当饭吃吗？”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看看你，工作了几年了，还是个助理，工资够自己花吗？什么时候才能像晓雯一样，有个家，有份稳定的工作？”

林晚星放下筷子，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知道妈妈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这种好意却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地割着她的心。她想告诉妈妈，她的梦想有多么重要，她不想被世俗的眼光束缚，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妈妈不会理解的。

晚上，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外面妈妈和爸爸的谈话声。妈妈还在念叨着林晓雯的成功，爸爸偶尔应和几句。她感觉自己像个失败者，不仅在工作上，在生活上也是。

打开手机，刷着朋友圈，看到曾经的同学晒着自己成功的作品，参加各种展览，获得各种奖项，而她，还在为改不的稿子焦头烂额。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袭来，她关掉手机，蜷缩在被子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回到公司，林晚星的状态更差了。她常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灵感枯竭，设计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觉得平庸。组长找她谈话，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晚星，你最近状态不对啊。以前你的设计很有灵气，现在怎么回事？”

林晚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对不起，我会调整的。”

“调整？我们没时间等你调整！”组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下个月的那个大项目，如果你再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可能就得考虑一下你是否适合这个岗位了。”

林晚星的心像被重重地锤了一下。她知道组长不是危言耸听，广告公司竞争激烈，优胜劣汰是常态。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她说：“你不行。”

她试图振作起来，可越想努力，越觉得力不从心。她开始失眠，掉发，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能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她，嘲笑她。